灵根之流,基本就与成仙路无缘了。 而现在的江顾……是金木火土的四灵根。 所以哪怕他悟性超绝,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如今也只修炼到了化神中期,而和他同辈的江向云离经叛道荒废了二十余年,因为是天灵根不过短短十年的功夫,便已经是大乘大圆满的境界。 而江顾已经有两年卡在了化神中期迟迟不得寸进,尽管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但是连乌拓都明白,若是不洗灵根,江顾可能这辈子就只能停留在化神期了。 它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顾要接这个烫手山芋般的任务了。 江顾将视线停留在了高台上站着的鲛人首领身上,对方那条亮银色的鱼尾看起来有些眼熟。 “……让我们欢迎我的人族好友亓凤元!” 江顾手中的灵力微滞,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子提起过这个名字。”乌拓道:“好像是阳华宗的一位长老。” 但十几年前就是阳华宗牵头带人灭了鲛人湾。 江顾若有所思地看着高台上亓凤元的虚影,神识下沉搜寻起了卫风的位置,片刻过后,他在距离高台不远的礁石丛中找到了人。 透过神识看去,身量颇瘦的鲛人少年正脑袋朝下蜷缩在一处狭窄的缝隙中呼呼大睡,大概是不会用鲛人的腮呼吸,嘴巴张着露出了獠牙,咕噜噜地往外吐着泡泡。 “……”江顾嘴角微微抽搐。 说他蠢,他知道逃跑,甚至自己解开了江顾的定身符,说他聪明,跑也不会跑远点,被怨念同化也不着急,逃命的路上还睡得着觉。 罢了,好歹知道找个缝隙藏起来。 江顾被那一连串的泡泡晃得眼疼,重新给他捏了个匿息的结界,以免在他下手之前就被人捷足先登给弄死了。 正在睡梦中的卫风丝毫没有察觉。 原本同玄之衍通完信之后他是准备离开的,但是看到那条缝隙之后就鬼使神差地钻了进去,丹田和经脉灼热带痒,尾巴和胳膊上的每一片鲛鳞都痒得要命,心脏忽然跳得极快,他一边挠着胳膊和尾巴上的鳞片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江顾对鲛人的习性并不熟悉,是以就算卫风现在的姿势像极了死鱼翻肚皮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离谱的姿势放在卫风身上出奇地合理。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条鲛人首领身上。 “……不过还有几位人类朋友混在我们中间,不如大家将他们找出来一同款待!”鲛人首领脸上的龙绡骤然滑落,露出了那双灰白色的眼瞳,他喉咙中发出了尖锐的嘶鸣,原本安静不动的鲛人们忽然齐齐转过头盯住了江顾和周修远。 江顾和周修远几乎同时暴起冲向了高台上唯一还活着的鲛人。 那鲛人嘶鸣声更高了几分,一名红发鲛人轰然坠地,挡在了他面前。 “带领族人杀了他们!”黑发鲛人并不恋战,语调急促道:“我感受到他的气息了!” 说完灰白色的鱼尾拍起了巨大的水浪,白色泡沫闪过,鲛人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来我们这是被请君入瓮了。”周修远看向江顾,“江七,看在我们曾是同窗的份上,这个红头发的就留给你了!” 话音未落,风刃擦着江顾的咽喉在水中划过,江顾抓下眼前的龙绡,丝滑轻薄的缎带陡然变长缠住了周修远的脚腕将人拽了回来,冷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同你并肩作战。” 红发鲛人黑长的指甲冲着周修远的脑袋就刺了过来,江顾手下并未留情,两人一鲛缠斗在一处,数不清的鲛人怨念纷纷扑了上来,将高台包裹得密不透风。 就算江顾和周修远两个化神期,这些怨念在湖底年岁已久,又吸食了不知多少生灵的怨气,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有元婴期的修为,两个人应付得极为吃力。 “吼——”黑红色的火焰从包围圈中绽放开来,变大的乌拓撕咬住那红发鲛人的鱼尾,对江顾道:“主人,你快去追!” “休想!”周修远提剑就想去拦。 乌拓马上松开了嘴里的鲛尾,滚烫的火焰将周修远拦在了面前,低伏下身子对着他发出了威胁的吼叫声。 而受伤之后的红发鲛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发狂,开始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包括一直留手的周修远。 被绊住脚步的周修远暗骂了一声,凛冽的目光落在了乌拓身上,“我倒要看看你这小畜生能不能拦得住我!” 乌拓黑金色的毛发在水中飘荡,利爪深深陷进了泥沙里。 神鸢鲛鳞对主人至关重要,它就是拼上性命也绝不能让周修远追上。 “那你就尽管试试!” 急切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