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自嘲道:“他肯定别有所图。” 玄之衍想起从前试图接近卫风的那些人,不由叹了口气,“所以你更要好好修炼,才不会受制于人。” 卫风仰面一躺,将枕头捂在了脸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声。 “好事哪能轮得到我。” 玄之衍走后,有丫鬟过来敲门。 “公子,您从拢云城定的东西已经做好了,需要现在去取吗?” 是卫风提前许多天准备的拜师礼。 他犹豫了片刻,“不用,我亲自去取。” 如果他师父只是图他的钱就好了。 所有的财产换个师父回来,好像也不亏,不知道能不能跟江顾打个商量。 —— 清平峰。 乌拓见江顾迟迟不去找人,已经有些着急了,忍不住道:“主人,他都被吓跑了,您不去找他吗?” “是我操之过急了。”江顾看着旁边小山洞中拙劣的幻影,“没给他时间适应。” 乌拓欣慰道:“主人您明白就好,卫风还小,又被阳华宗养成了这么个跋扈顽劣的性子,咱们得慢慢来,您便是想罚那也得先哄着人把师给拜了,您说对吗?” 江顾不置可否,垂眼看着手中的耳坠。 通音符倒是做得精巧。 “主人您去哪里?”乌拓看他起身,“外面已经天黑了。” “哄人。”江顾冷酷地回答。 乌拓果断停下了脚步,待江顾消失在山洞才低头舔了舔自己伤口未愈的爪子,自言自语道:“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杀人呢。” “我听得见。”江顾的声音远远传来。 乌拓用小猫爪子呼了自己一嘴巴。 他就多余张嘴。 江顾对阳华宗并不熟悉,但卫风脖子上缠着他的心头血,他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卫风的具体位置。 并不在他住的连云峰。 阳华宗多云海,云池飞瀑相映成趣,是个赏景的好去处,不少弟子都会来峰顶游逛,不过入夜之后便鲜少有人来了。 江顾是在一处悬崖前找到的卫风,而且不止卫风一人,他便下意识地隐匿了身形。 卫风手里抱了个花里胡哨的大木盒子,正臭着张脸盯着面前的人,“我倒是谁跟了我一路,原来是辛文师兄。” 江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个看起来比卫风大些的少年,正目光怨毒地瞪着卫风,冷笑道:“我只不过是例行巡视,明日拜师大典在即,你不好好在你的连云峰准备拜师,在宗门里游逛什么?” 卫风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盒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准备好东西,不像师兄你囊中羞涩,拜师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这话正戳到辛文的痛处,他家境一般,当年拜师险些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拿出来,最后还是去找卫风借的灵石,即便最后他还上了,这件事还是成了心里的一根刺,每每看见卫风心里都极不痛快。 想起他师父阮克己的叮嘱,辛文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笑,“卫师弟,你不会真的以为江顾想收你为徒吧?以他的本事想要什么样的徒弟没有,却偏偏收你这么个废物当关门弟子,想来也不过是贪图你那些东西。” “那正好。”卫风扯了扯嘴角,“我便是全给他也不会便宜你们这些人。” “师弟真是不听劝啊。”辛文慢慢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倏然冲向了卫风,“你以为自己真的能顺利拜到江顾门下吗?别天真了!” 辛文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远不是卫风一个小炼气能招架得住的,再加上他还抱着个大盒子,身后便是悬崖,根本躲不开这一剑。 隐在暗处的江顾却没有搭救的意思,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耳坠上的白玉。 就在长剑马上要刺到卫风胳膊的时候,原本站在悬崖边上的少年却忽然消失不见,下一瞬就出现在了辛文身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将人踹下了悬崖。 可惜辛文早就会御剑,转眼间便飞了上来,冲向了背对自己往前跑的卫风,“我倒要看你怎么跑!” “辛文,宗内不准伤同门弟子,你难道要公然违反戒律吗?”卫风一边用木牌瞬移的功能躲闪一边道。 他原本可以利用这木牌移动得更远,可惜炼气一层的修为只能支撑他勉强躲开辛文的攻击,不过数十招他便被辛文逼到了云池边上。 卫风瞥了一眼池内奔腾的云雾,乍看倒是不大,但这云池底下是万丈水泉,掉进去以他的修为基本就离死不远了。 “真是笑死人,平日里违反戒律最多的不就是你吗?”辛文将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