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之间,甚至连子虚牌都出现了裂纹。 “江顾,认命吧。”宋屏已然知道自己在和谁斗法,耐心彻底耗尽,他冷笑道:“你已生剖了腹部最重要的元神,连灵根都削断了半截,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何必再垂死挣扎,将神器交出来!” “神器的确在我手里。”江顾操控着卫风的身体,语气出奇地冷静,“只怕你没命拿。” 他话音未落,数十件天阶法宝倏然现身,分列在他脚下法阵,蠕动的鬼纹迅速攀上了那些法宝,诡异的白瞳直直地望进了宋屏眼底。 “笑话。”宋屏冷笑,却丝毫没有大意,又将自己的道心加了数道屏障,在江顾阵成之前,整个法相陡然现身,百丈高的元神法相执剑直劈卫风而去。 卫风登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爆鸣,他的元神与肉身如同灰烬湮没在那法相之中,连带着江顾那团元神都被迫逼出了身体化成了江顾的模样,他竭力伸出手想去抓住江顾,然而那团元神比他还要更快化作了无数飞灰。 数不清的画面从他眼前飞快闪过,像极了死前的走马灯,手中的望月剑变得无比沉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就在卫风以为自己要陨落时,被强行按在犬齿 上的墨玉镯忽然爆发出了阵刺目的光芒,将他四散的元神笼罩进其中,而后便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只巨大的石掌破开虚空现身,稳稳当当将他托在了掌心。 在旁观战的周楠霜一惊,从她的角度望过去,便看见一座不亚于宋屏法相的石像从虚空中现身,先是手掌,而后是破损了大半的肩膀,继而是身躯四肢,最后露出了张悲天悯人的面庞。 是溪源秘境古神殿那座破损的神像! “怎么可能……”周楠霜竟从那座神像身上感受到了不啻于真仙境的修为。 但那只是座毫无灵性的石像!如今竟然能如法相般活动自如,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神像抬手挡住了宋屏的法相攻击,石头做成的身体被大雨冲刷着,她就这样安静地站在那里,无喜无悲。 宋屏一击不成,那诡异的神像同他的法相僵持着,而他无比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正在飞速地消逝,用不了多久便支撑不住法相现身。 “江顾,你竟然能将古神殿神像炼化入紫府!”宋屏吃力的抵挡着那神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神像破损的掌心,“就凭你!?” 江顾收了子虚牌,单手托起了奄奄一息的卫风,墨玉镯终于等到了机会合一为一,牢牢扣在了他的左腕上,将汲取来的属于宋屏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那神像之中,而神像周围则散发着朦胧的淡金色的光晕,悄无声息地修复着江顾和卫风破损的元神。 “宋长老教得好。”江顾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强忍着元神碎裂的剧痛,操控着百丈高的神像便要径直压碎宋屏的法相。 “江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一道清润的声音自空中响起,而后周围无形的力道径直将那神像挡在了宋屏身前。 江顾缓缓眯起了眼睛。 卫风哆嗦着手抹掉了嘴边的血,靠在江顾身上艰难地抬起头,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只觉得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滂沱大雨悬停在了半空,阳华宗诸多山峰已经被平了大半,诸多长老弟子早已被迫躲到了隔壁的雀鸢宗,而在观战的周楠霜几人散落在不远处,各自都有法宝护身,饶是如此,听见这道声音也都变了脸色。 “掌门师兄。”宋屏咽下了喉间上涌的血,倏然收了法相,面色惨白一片。 卫风颤巍巍地抓紧了江顾的袖子,能让宋屏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喊掌门师兄的,恐怕就是灵龙宗掌门景苍无疑了,据说此人已活了一千六百余岁,修为早已深不可测,这回任凭他师父有天大的本事,怕也保不下命来了。 不止是卫风,在外围观战的曲清阮克己一众人也齐齐软了膝盖,景苍是何等人物,如今竟为了一件神器现身,哪怕只是出个声音也足以让人胆寒。 还在暗处流连观望的林昂和他身后的林家众人也面色凝重起来。 整个阳华宗倏然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卫风话都说不出来半个,只能死死攥着江顾的手,整个人抖得不像话。 生死一线,江 顾却依旧淡漠, “㈥()㈥, 劳烦景掌门大驾,小子何德何能?”江顾嘴上说着何德何能,声音里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 周围的人忍不住都捏了把冷汗,生怕景苍动怒连累到了自己。 “能毁真仪道心,必定不俗,老夫自然要来一观。”景苍声音温和,然而下手却没有留半分余地。 卫风只觉得一阵徐徐凉风划过脸颊,停滞在他眼前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