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到了门口,一直到两个人快要走出家里的小花园,靠近最外面的铁门,他才停下来,像是踌躇了很久那样,小声说自己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 “我的孙女已经两岁了,请您成为她在洗礼仪式中的作保人,她的教母。” 两岁还没有受礼吗? 她愣了一下,看向怀特叔叔,老人也正看着她,神情殷切,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求,希望她不要拒绝。 于是她明白过来,他一直在等她,等老教父的孩子们回来。 眼泪掉出来,她捂住眼睛,感到身体好冷,浓重的苦味从喉咙往上蔓延。 被塞进车里,离家远去的那一天,压抑在心底不曾宣泄的痛苦,终于还是翻涌了上来。 黑泽阵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支撑着她的身体,给她心灵增添力量。 “手套先生。” 看见他,怀特很高兴:“教父的眼光很好。” 黑泽阵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她回到了酒店。 日落了。 她留在这边的酒店里,等待着怀特叔叔的邀请,月亮很高,很漂亮,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缩在阿阵的怀里,小声问: “阿阵,这双沾满罪孽的手,还有资格点在孩子们的额头上吗?” “当然, 小姐。” 他握住她的双手, 认真地说道:“教父的教子比您想象中要多。” “……”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爸爸是黑手党的首领,但是教子也同样多。 坏心情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她抬眸看看他:“你竟然敢这么说爸爸。” “嗯。”他也低头看她。 绘梨红着脸,把脑袋钻进他的胸口,小声说我要罚你。 他应了一声,说随便她怎么惩罚。 “那……”她紧紧揪着他的衣领,本来想让他亲亲自己的,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上一次探出脑袋要亲亲,这家伙竟然跑了,宁愿去冲冷水澡,出来以后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都不愿意让她看一下腹肌,明明小时候她就被他看光光了。 臭阿阵。 额头被轻轻吻了一下,接着,手被捉住,他细细地不断啄吻她的手指。 他总是这样,不爱说话,但是她刚刚才说自己的手沾满了罪孽,他就一寸一寸来吻她双手的肌肤。 “阿阵……” 她圈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小声问:“如果下辈子遇不到阿阵怎么办?” “我会找到您。” “如果阿阵忘了我怎么办?” 他从来不说浪漫好听的谎话,只是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忘掉您,那我就不再是我,那样的我,也不再有资格得到您的任何眷顾。” “哦……”听着这样的话,她感觉心慌慌的,抱紧他,不安地问:“那如果、如果我忘了阿阵呢?” 他思索了一会。 “我不知道。” 哪怕是虚无缥缈的话,他也愿意陪她一起想,认真地对待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话题。 “我希望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黑泽阵诚实地说道:“但如果您真的将我忘记,而我没有忘记您,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哦。”她鼓着脸盯着他看:“阿阵是傻蛋,都不知道讲好听的话哄我。” “您想听什么?”他问。 “比如我们下辈子会当邻居,我们两个人的阳台连在一起,一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你,那样的话,你晚上就可以背着大哥来找我了,因为他大概还是会讨厌你,不让你和我见面。” 她抱紧他,嗅嗅他的味道:“比如我们会一起上幼儿园,如果有别的小孩子欺负我,阿阵就会把他揍趴下,我们会一起长大,你不是我的手套,而是邻居家的哥哥,到初中我们就开始早恋,然后你会被大哥打断腿。” 黑泽阵笑了一下。“他不会真的动手。” 所以阿阵是同意和她早恋了吗?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存在的下辈子,明明知道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还是感觉好幸福,眼眶红红的,又要哭了。 他把她抱进怀里,用力抱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不会和您早恋的,小姐。” “我会等到您真正明白爱情的含义,能够凭自己的心意做出选择的时候,再向您告白。” 告白……? 阿阵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才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