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潼关以西,只有我们染病,我们会付出很大代价,包括我在内,半个营甚至更多人。”
言外之意,干掉自己,也等于干掉瘟疫。
他静静看着军官们交头接耳,一言不发,直到人们的吵闹声渐渐变小,这才叹了口气,摇头自言自语:“果然做不到。”
人们激动的神情,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谁都不愿接受自己的归宿,居然是稀里糊涂病死在荒郊野地。
魏迁儿自己就不能接受。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人们的吵闹声,这才高声道:“我叫诸位过来,就是对此尚有疑虑,第一,我不能保证,整个大营没有人会逃跑,我知道军兵都是好汉,面对敌人不会逃跑,可是留在这……与等死无异。”
“第二,即使没人脱伍,也没他妈啥意义,我们控制不住潼关旗军,那些染了病的王八蛋还会再从关里杀出来,我们的乡党袍泽再受一遍罪。”
“所以我想,我等既已逃不脱染上这病,左右不过一死而已,留患病军兵在营中等死,有违帅府上下死生相托吉凶相救之誓,与其等死,不如诸位随我奋死一搏,挥师向东,能否活命,全看天意。”
魏迁儿抬手抱拳:“五日之内,攻破潼关,教瘟疫到此为止。”
当日午后,屯驻华阴县东郊山脚的大营如同营啸。
营地内外是而传出哭声,时而怒骂喧闹,足足乱了半个时辰。
直到军鼓声在营中响起,赤色军旗在辕门招展而开。
此起彼伏的军鼓声中,号炮轰然炸响,披挂袒肩战袍的魏迁儿策马扬刀,指向东方。
“向潼关,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