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人派去第二拨。
第二拨的使者倒是捏着鼻子跟门口的守军行礼了,也进大营见到了楚琥尔,结果也不知道聊了个啥,就都被杀了。
其实啥也没聊。
伊万的使者刚说完场面话,就是让楚琥尔退军、给沙皇上表臣服,他们就不追究兵围托木斯克的责任,并进一步到楚琥尔的领地展开交涉。
这纯是为撑场面的话,谁都不用当回事,沙俄在西伯利亚向来不敢让大贵族进贡,最多让人写封信,甚至大部分贵族信都不用写,就朝使者行个礼就可以。
但楚琥尔什么人啊,整个一中亚吕布,连亲爹都打,根本不吃这套。
我他妈想围你就围你,想打你就打你,想退军就退军,关你屁事!
周日强本来听说斡鲁思派了使者,挺想跟他们聊聊,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结果他人还没进帐呢,楚琥尔的兵已经把使者的脑袋提出来了,往营地外一扔,自有吉尔吉斯士兵接力踢走。
一直踢到托木斯克城下。
周日强能有啥办法,他也很无奈,只能告诉楚琥尔:“稻草人扎好了,将军杀人去吧。”
老周试过在城外铸造火炮,试过了,发现炮这玩意儿吧,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造的。
至少吉尔吉斯部的工匠就造不出来。
狮子炮是铸的,这边工匠不会铸铁,只会锻。
周日强心说会锻造也行啊,那咱锻几个佛朗机玩玩。
结果锻了十几天,锻出来个打一斤弹的佛朗机炮,用双倍装药试射,利利索索的炸了。
最后就连这些投石炮、冲车木幔,都是靠他亲自指点工匠制作。
再让他在城外造东西,非得把周日强逼疯了不可。
好在刘承祖的船队已于昨夜驶入托木河口,这些原始工具有一些就行了,毕竟也没打算完全依靠投石车破城。
周日强便让人扎起来稻草人。
好在,吉尔吉斯人扎稻草人的手艺还不错。
他的计划,是在围城营地扎出大量稻草人,让楚琥尔率骑兵暗度陈仓,在南边靠小船转移到左岸。
左岸的地形地势更适合铠装骑兵奔驰冲击,让他去把那边的斡鲁思援军宰掉。
某种程度上,周日强对敌人援军抵达,感情非常复杂。
这个没经历过多少生死的文官,对敌军庞大兵势感到畏惧。
而在这些人之常情的畏惧之下,则藏着巨大且癫狂的欣喜。
周日强心想,河对岸的斡鲁思援军越多,他离死亡越近。
但富贵险中求,离名留青史也越近。
这对他来说不是闹着玩的,为准备这场战役,他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把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理清关系。
比如斡鲁思不可能因为一座或几座堡垒被拔除,就能放弃西伯利亚,毛皮已经是斡鲁思维持存在的支柱,就如大明的夏税秋粮一般重要。
所以这场战役必然是持久的拉锯。
周日强决意开战,绕过库兹涅斯克堡,直抵托木斯克城下,为的就是选一个最合适的战争前线。
这个前线不能离卫拉特太近,否则难免会受到卫拉特贵族们的影响;同时也不能太远,远了支援不及、无力占领。
托木斯克,就是将来拉锯战中,战略上最有利的位置。
这是周日强跟刘承宗学的。
就在刘承宗解决哈密问题的思路里。
打赢这场仗是基础,但更重要的是明年打赢这里爆发的下一场仗。
只有赢了下一次战役,才算真正把这里坐稳了。
而要想坐稳,首当其冲的就是托木斯克方圆千里范围,散布的斡鲁思据点、驻军、猎人。
如今他们都过来了,对周日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楚琥尔对周日强的提议很感兴趣,不过他在军事方面比周日强有更多的经验,并未将提议照单全收。
他决定亲自率领一千七百骑自南方渡河。
另外将楚琥尔营剩下的一千甲骑留下,专门看护周日强的安全,以免好不容易求来的狗头军师死掉。
楚琥尔营的骑兵大多是甲骑,但并非中原那种人马俱甲的重骑,是装备皮甲、锁子甲、四镜甲和布面甲的骑兵。
楚琥尔有自己的计划,他不打算直接冲击敌军,只是到左岸去放马吃草,他要等刘承祖的船队过来,敌军准备渡河支援的时候再出击。
很快,南方奔来一骑,向周日强转达刘承祖已兵分两路,水师已将战马卸了下,陆路以骑兵三百押马车七十辆运辎重,两路兵马俱在明日清晨抵达。
待到次日一早,马队抵达,万事俱备。
周日强根本不给城中斡鲁思守军反应的机会,当即命令围城营地吹响号角。
以吉尔吉斯部千余军兵推攻城器械缓慢地向城下压迫。
托木斯克急促的钟声在密林上空久久回荡,数不清的哥萨克、猎人以及鞑靼人自内城奔出,冲向外层木堡的各个箭楼。
旋即火光迸射,补给充足的托木斯克守军用火枪向城外排射,硝烟将一座座箭楼遮蔽。
塔贲麾下的吉尔吉斯弓手躲在楯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