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贵,就算到山西再雇脚夫,也无非一石加上八钱脚银罢。” 这脚钱价格显然承运也不太确信,攥着毛笔就把笔杆伸进嘴里噙着,坐在上首的刘老爷担忧道:“只怕现在拿出每石一两的脚钱,别人也未必愿意由晋入秦。” 承运想的倒是挺好,拍手道:“不行就两边都去,我去山西,给狮子哥画个府城图,让他寻商贾买粮,谁敢抢就和他们干!” 刘承宗坐在末坐椅子上听着,望向院子出神,听着家里筹算钱粮就把他听得心里头一股无名火起,两只拳头放在腿上紧紧攥着。 人们算来算去,没个好办法,灾年里辛辛苦苦兴修水利抗旱斗旱,种半年地,到末了却不够自家吃用? “咱家都这样了,别家还能活?” 刘承宗还是没忍住,出言打断众人思绪,摇头道:“现在别说带粮从延川过,就算有人带一二百石粮食从黑龙山过,大、先生、哥,你们觉得他能把粮带走?” “是张千户会让人把粮带走,还是曹大哥会让人把粮带走?没人能把粮从这带走,我们出去买粮,途遇的官军、贼人、村庄都是敌人,粮食就是命,想要粮食光出钱已经没用了。” 曹耀说过的话在刘承宗脑中不住回响。 ‘世道只会越来越坏,跟你们那个叫李鸿基的驿卒弟兄一样想着当顺民只能饿死。’ ‘等饿的没力气再想别的就是活该,趁有力气的时候就该去洗劫别人。’ 刘承宗没再多说,出门让十六去铁匠铺给自己取回新打的刀格。 他知道,人像那鸡子一样,不管你过不过把瘾,早晚都得死。 可难道真要去当贼,去抢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