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来,从附近村子打了水,放了些战兵们随身携带的马肉干。 炖了个马肉汤。 这边一开喝,旗军就顶不住了。 吃完饭还是照旧的收降放人仪式,他们都是平阳卫出来的,经过大宁县时刘承宗也派人问了问。 表现和蒲县那支旗军差不多,也是一帮老**。 不过这次刘承宗有了经验,提前让承运送来点银子,把哨长们的钱还了,放俘虏的规格还是一样。 这场战斗他挺高兴、旗军打了败仗但伤亡没多少,大家的心情都不算坏。 只有石楼县被吓了一跳,开始看只有数十骑,不太想燃狼烟;后来人多了,但看刘承宗没有围城攻城的意思,又不太敢燃狼烟。 等他们往南走了,才好不容易送了口气,派人出城向东边屯兵窟窿关的李世恩传信,说南边的贼兵越境围城,围城不下又走了。 可能是说谎遭报应的缘故,就在石楼县向李世恩传递这条被围城的消息后,仅仅过去一晚上,石楼县就真被围了。 在一片闯字大旗的海洋里,城头上的石楼知县欲哭无泪,光想给自己换张没开过光的嘴。 高迎祥带了数十骑往南走,越走心里越迷糊。 开始经过两个村子都被烧了,心里寻思这刘狮子让我严肃军纪,自己把村子都毁了? 但再往南走,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这村子不怕贼嘿! 老百姓看见他们,像没看见一样。 无非他们在这条路行军,那百姓就挑着粪从旁边那条路走。 甚至还有人按着铁器跟在他们后面。 开始还搞得高迎祥挺害怕,后来发现百姓只是隔百余步,跟着他们捡拾马粪。 在陕西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不好说心里是什么感觉,高迎祥一点儿都不高兴,甚至有股躁气在心头升起。 他见过别人恐惧,也见过别人拥戴,不论是哪一种,他心里都很好受。 五十多个全副武装的马兵啊,甚至还有蒙古来的鞑子,一百六十多匹马,不说把你们吓得磕头叫爷爷饶命,总得给点面子钻进山里吧? 像这种完全无视? 高闯王心里不能接受,走过一个村子是这样,走过两个村子还是这样。 在第三个村子依然有人跟在队伍后边捡马粪,他忍不住了,拍了个马兵转头回去。 “诶,那老汉站住别动!” 把老汉吓一跳,拿铁夹子夹了块被踩扁的马粪片指着马贼道:“你,你干啥?” 老汉也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这贼子居然跟人说话! “你就不怕我们?一直在后边捡马粪!” 老汉愣了有好一会,才慢慢皱起眉头,小声问道:“诸位好汉,哪个队伍的?” “你管我哪个队伍……问你话呢,你就不怕我们?” 老汉再问:“刘将军?” 马贼摇摇头。 “边军?” 马贼又摇摇头。 “旗军?” 马贼还是摇摇头。 下一刻,老汉把铁夹子和装马粪的木篮都扔了,撒开脚丫子往村里跑,跑得草鞋都甩飞了,边跑边大叫:“快上山啊,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