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有士兵来不及跳,轰地一声,数十颗散子斜斜喷下,登时将长梯上几名攻城步兵打落云梯。 李老豺跳得慢了,盾牌被打出个孔,腿上也被铁丸咬掉块肉,与几名跳下云梯的士兵再度集结到队伍末尾,兀自高呼:“趁他们换炮,攻上去!” 但紧跟着,突出城墙的马面墙上,几名持弓弩的守军自侧面打来一片箭雨,再度将云梯上的士兵打落。 随后一台新的神机箭车被几名守军抬到城垛,引燃后被人架起,朝下斜放过来。 连掉带飞的火箭在城下乱窜,黄胜宵持铳毙倒一名搬神机箭车的守军,箭车猛地仰头,将剩下二三十支火箭打向河畔。 但这为时已晚,城下李老豺部已被四射的火箭打散,只能重新整队。 南段城墙第一批次的进攻被彻底打退。 北段城墙的情况也差不多,冯瓤的士兵一样无法用血肉之躯突破城头用火器交织出的火力网。 不过土山上居高临下观望敌情的刘承宗,却在此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放下望远镜,对左右道:“南墙守军已向东墙调兵,钟豹,去南边给你哥打旗,让中哨开始攻打城南。” “三郎带几个人去传令,告诉各部,登城后全面控制城墙,擅自抢掠者斩首。” “世盘,率三十家丁披挂重甲,从东墙南段混在李老豺的队伍里攻城,登城之后向北推进,世友等在城下,你哥每推进五步,就从缺口架一长梯登城。” 韩家兄弟抱拳领命,刘承宗才问道:“赏粮一百石,赏银五百两,你俩要钱要粮?” “我要粮。” “我要粮。” 兄弟俩异口同声要粮,刘承宗笑了笑:“那好,登城杀出缺口,就按这个赏。” 兄弟二人面带喜意抱拳道:“多谢大帅!” “穿好铠甲拿好盾牌,小心城上火器。” 二人领命走下土山,率亲兵在棉甲里添一层锁甲,各持兵器带队加入李老豺重新集结的攻城部队。 曹耀看出城上神机箭的虚实,那些火箭声势惊人,弹道平直,但有点问题。 当搬起火箭车的士兵被黄胜宵击倒,火箭像一条线般掠过护城河北岸,在护城河上空达到最快速度,随即后劲不足。 最后斜斜地落在护城河里,或以能被炮兵接住的速度落在他们身边。 与红夷炮的远程散子打击,形成旗鼓相当的菜鸡互啄。 曹耀拍手道:“还好,制作精良,但估计是几年前做的,走硝了。” 刘承宗寻思走硝不是说皮子的么,不过他理解,就是说火箭过期了的意思。 本来是个挺凶险的事,但炮兵也没有别的办法,有盾牌的举盾牌,拿兵器的就去拨、啥也没有就闪转腾挪去躲,实在不行,就拿手接。 还真有接住的。 箭尾被人拽在手里,前边火药筒里药没烧完,跑了硝,断断续续一蹿一蹿冒烟。 原本李老豺的队伍士气已经崩溃,不料四散贼兵一回头,看见河畔炮兵像手上攥着刘国能,对那些一蹿一蹿的火箭转眼没了畏惧之心。 大伙转眼又变回叱咤延庆的悍匪。 终于得以重新集结队伍,有弓的就朝城上放箭,有铳的就向城头乱打,再加上河畔狮子炮恰当的放出两炮,反倒再度将声势夺了回来。 等韩家兄弟率领棉甲外罩锁子甲的家丁队过来,彻底稳住了军心。 韩世盘过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怎么不用木幔?这不是白死人么?” 李老豺腿上火辣辣地疼,这不但没使他心怀畏惧,反而满心恼怒,拽发巾摔在地上。 “你爹的,今天老子说啥也要把一百石粮挣了!” 盾牌也不拿了,两只瓜锤塞进后腰,点了俩人在前边用盾牌护着,徒手攀梯咬牙再度冲上。 韩世友钻进了攻城车,提弓蹲在车里,靠两扇木门做成的遮蔽物躲着城头箭铳,找准机会就放出一支冷箭,放完就蹲下。 他的箭又狠又毒,一支支阔五分的铍箭,打在脖子上恨不得把人脑袋都削掉,几箭就吓得城上守军不敢露头。 城下的木幔车也终于布好,几名家丁撑着大梁,把木幔悬在云梯前,遮蔽正面箭矢炮子。 城头轰地一炮轰过来,这次没穿透木幔,倒是把吊起的大幔打得向后猛翻,把一名给李老豺举盾的士兵扇下云梯,在地上摔个半死。 李老豺眼看只剩几步登城,自后腰抽出两只金瓜握在手中,指着城下骂道:“把木门给我撤了!” 木幔被撤走的一瞬间,李老豺猛地窜出云梯,正对上要搬开将军炮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