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怎么交战。 罗汝才被部下从江水中捞出来,裹着大毯子从桥对面返回,依然瑟瑟发抖嘴唇发紫,看得刘承宗满是担忧,还以为他是冻着了。 “没事大帅,我这,我……被吓得。”罗汝才身上止不住颤,摇头道:“我我,我不冷,缓缓就好了。” 罗汝才确实被吓着了,他在江水里表现得挺淡定,但那是没别的办法,其实心里吓坏了。 用他的话说,还不如给他一铳呢。 他一个人在江里至少吸引了整个百人队的火力,二三十杆火枪、三四十张弓弩朝他不停射击,每一次有弹丸落水或羽箭凌空飞过都让他胆战心惊。 他之所以要裹着毯子过来找刘承宗,是因为打心底里觉得刘狮子身边安全。 尽管对岸的战斗已经结束,王文秀占据两座堡寨,但罗汝才在那边还是会听见耳边传来铅丸破空的声音,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他心里直突突。 至于嘴唇发紫,一方面在江水里被冻得不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座铁索桥,在桥上走过来也很吓人。 刘承宗笑道:“你敢不敢再过去?” “敢啊,不过大帅让我稍歇一会吧。”罗汝才心说只要不让我再进江水里游泳,他干啥都敢:“现在只想渡河这词儿,两腿就发麻。” 罗汝才说罢,朝刘承宗翘起大拇指:“大帅的绳子真好,要没这两根绳子,我真得沉底儿。” 刘承宗在火堆旁给他热了点姜汤,问道:“你在江里飘着,对面谁带的兵?” “百总李八两,文安驿人,过去是个货郎。”罗汝才两手捧着姜汤:“旱灾后卖东西总缺斤短两,灾星儿,他一投奔,我的兵就被艾穆打垮了。” “噢……屁股让人扎了一刀,杨承祖差点死了。”他这么一说,刘承宗就知道是啥时候的事:“老兵了,可以,打得挺不错。” 老兵是好听话,其实罗汝才手下的老人,那就是老贼。 怪不得这帮人能打夜战呢,过去在陕北他们能耐小,只能昼伏夜出打大户,和李老豺一样,一到天黑那帮人眼睛都亮得像他妈狼似的。 “你今夜休息休息,明天一早,率本部一千二百人渡江,换下王将军,我要在这边对付顿月多吉,这个林葱。” 刘承宗拍拍罗汝才的肩膀:“就交给你了,能打多远打多远,能打多少打多少,出尔反尔,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