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五步,也不同于几钱重的铅弹,三十步内穿人洞马;这颗七斤重的大铁弹,意味着二里之内人人平等,挨上一下非死即残。 多尔济台吉抓着铁球的手在微微颤抖。 后怕的不仅他一个人。 在车营北面,率领军队的贵族已趁机冲向车营,但被深浅不一的壕沟阻拦。 和硕特将领对付壕沟的策略是驱赶少量牲畜填壕,这是没有口袋和树枝时见效最快的填壕手段。 比起刘承宗阵中约束起来成群的战马骡子,成本也不算大。 但他们刚驱赶牲畜填上几道缺口,还没等步骑鱼贯而入,上百杆抬枪齐齐在阵前开火,片片硝烟里铅丸大弹构成密集弹幕,将射程范围内的一切打穿。 北营敌军随即原路退回,东营大军则干脆没进行尝试,直接在国师汗的命令下向东撤退。 东营大军向火炮射程外撤退就像一道命令,南营的和硕特王公齐齐沸腾,各个催着多尔济台吉撤退。 偏偏多尔济台吉不敢……因为虎视眈眈的马科。 黄胜宵一阵排炮砸过来,在马科脑子里打开了一扇窗,砸出了战场的假想图。 战场不再仅包含自己和面前敌人,也包含身后的友军与敌方的支援。 而在这一假想图中,马科发现自己麾下五百余骑,不仅身负向南沟通冯瓤部的重要使命,而且在短时间内能起到更加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如不让面前这支十倍于他的敌人撤出炮火射程。 他的五百余骑就像一根楔子,在多尔济台吉的圆阵东侧移动,缓缓向南通过东、南两营相夹的缺口,移动到圆阵东南。 多尔济台吉不敢拔营,生怕军队撤防移动会遭遇马科冲击,只能把勒勒车和随行牲畜移至北面遮挡炮弹。 中军营站在沙袋上的刘承宗看见马科部的动向,再看多尔济台吉营阵不动,顿时看见战机,当即下令:“狮子炮上散子,北、东各调八门,余下十六门放到东南角。” “重炮给我接着轰,让黄胜宵率一百辆抬枪车,准备出去打一阵。” 此时三面围困的阵势,东、北两面已向后逐步撤出火炮射击范围。 唯独南面圆阵,因马科在侧的威胁,让多尔济台吉不敢拔营撤退,他们的围困阵形脱节了。 刘承宗站在沙袋上一手端着望远镜看向马科,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口中小声滴咕,念念有词儿:“马科听令,去他后边,去他后边……” 马科彷佛听到了来自Bian王的调令,果真率部沿多尔济台吉环阵东侧向南绕行,接近移动至南部,且并未离开,虎视眈眈地看向兵阵。 这个举动令刘承宗大为兴奋,从沙袋山上一跃而下,望远镜甩给护兵,叫道:“杨麒!” 突然间的呼喊让杨麒吓了一跳,就听刘承宗风风火火下令道:“十六门狮子炮给你,东南角前出至壕沟,东营敌军西进,散子侧翼放他二百步;东营敌军往西南支援,也用散子侧翼放他二百步。” 说罢,刘承宗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却在发狠:“让黄胜宵率抬枪车,南出西进,绕营半周打他一阵,放炮!” ------题外话------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