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还有一个人呢?”夜林趁势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柔软的被褥还残留三皇女午睡时的温度。
里昂皇帝应该收到了四份答卷,而且就现在的帝国政策来说,伊莎贝拉的“以贫富分别收税”的方法并没有实施下去。
原因想想也很简单,拥有大量财富的贵族们肯定不愿意额外多缴税,会想方设法的阻挠。
“还有个人,忘了谁来着,说我们可以跨过激流地带,向南方扩张……”
用战争的劫掠去获取巨大的财富!
夜林顿时心神一凛,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无论是提前征税,还是扩张征税,以大部分爱好和平的平民角度来说,无疑都是一种痛苦加身的政策,是束缚腿脚的镣铐。
一将成功万骨枯,可不是一句随意调侃的玩笑。
就拿德洛斯帝国来说,开国元勋,荣获公爵,侯爵之位,享几百年荣华富贵的贵族其实屈指可数,勃兰特家族,灵伍德家族,柯纳德家族等等……
其他位阶低一些的贵族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放眼德洛斯帝国庞大的人口,明显就是凤毛麟角。
赌上整个激流行省的人口去发动战争,最终能荣获爵位的估计也就十指之数……
末日之都坎特温,佩鲁斯帝国最后的忠臣神官吉格,以可怕的鬼神之力召唤出冥界最为恐怖的怖拉修,一举重创德洛斯帝国三十万大军,险些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试问,谁还记得那三十万大军的成员名字,他们也曾怀揣着封爵升职的渴望吧……
当然战争终究是战争,面对已经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夜林也无法苛责什么,参军就有参军的觉悟,谁也不知道战争开始前能封爵的人是谁。
问题是提前收税和战争收税,是大皇子和二皇女的课题答案,虽然不知道具体谁是谁……而二皇女诺莎迪雅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鹅黄长裙,文静清丽,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的美好形象。
“哎呀呀,童言无忌嘛。”三皇女笑嘻嘻摆手打断夜林的沉思,想这么多干嘛。
当时在我们的教育角度来说,德洛斯帝国就是最伟大的国家,所作所为都是正义,而身为帝国领导者的皇室,所思所想都应该为了帝国。
我们是皇室领导者,我们的责任是带领全体国民走向辉煌,些许的牺牲是允许和值得的。
小时候的思想价值观是容易被大人的教育影响的,成年后才会形成自己的三观。
三皇女穿上靴子,然后兴致勃勃的拉住夜林:“我们去附近教堂吧,听说这里有和帝国合作的布施行为,去看看怎么样。”
作为帝国经济最贫困的一个省,即使是秋后丰收的时节,也仍然有很多人吃不上饭,因为存在着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虽然三皇女可能只是单纯觉得好玩,但怎么说也是做了善事,而且附近还有圣职者的教堂,去朝拜一番也未尝不可。
“去吧去吧,塞勒斯,一起。”
三人离开了伊莎贝拉居住的酒店,门口的街道干净清爽,有绿植装饰,还停靠着几辆漂亮的马车,有侍者一直在门口等候吩咐。
夜林是直接瞬移到三皇女身边的,现在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贫困省,因为处于城市,暂时看不出来太多和帷塔伦的区别,不过路上的马车的确少了很多,更多的是步行。
塞勒斯酷酷着小脸,对一位侍者招手,让他去后院把她们的马车赶来,等候的时候,夜林又好奇问道:“伊莎贝拉,你们给的四种策略没有实行一种么?”
即使是需要时间最长的西莉亚的回答来说,现在的激流行省应该也大有改变了吧,她们做这个课题的时候才十岁左右。
“呃……我记得原本好像是有的。”三皇女皱眉,冥思苦想,她有一些印象。
当时父皇和柯纳德公爵都非常欣赏大姐西莉亚的回答,父皇还说只要稍做修改,整理细节,马上就可以作为正式政策来使用。
这等于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西莉亚行使了一次君主的决策力。
所以是哦,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激流行省还是几乎没有改变呢。
塞勒斯淡淡开口了,眼神中含着一丝古怪,道:“因为里昂皇帝把精力和国力放在了另外的地方,策划格兰之火,以及入侵贝尔玛尔。”
她也没卖关子或者顾及三皇女的心情,已经既定发生过的事实,三皇女也没那么脆弱不堪。
所以当时西莉亚和伊莎贝拉两种都很不错的政策,也就一直搁置到现在,激流行省还是帝国最贫困的行省。
马车来了,夜林和三皇女坐在后面,由塞勒斯驾驶着马车载着两人驶向城市中的贫民窟,远离了最繁华市区的烟火气息,忽然就有了一种秋后萧瑟的气息弥漫。
即使是公国首都赫顿玛尔,也有解决不掉的贫民窟。
黄金之都帷塔伦虽然没有传统意义上味道脏臭,房屋低矮的贫民窟,但是财富和阶级的差距会自然而然的形成另一种“贫民窟”。
甘蔗拍了拍自己的腿,招呼伊莎贝拉,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又好多话想和你胶流胶流。
三皇女嫌弃的摇了摇头,小声道:“顶多一刻钟就到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