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是艰难的,但是很多人在艰苦之时都能坚持本心,但是在发家之后却很容易沉沦,骄奢淫逸都会出现。
为此,李斯、晋遥等人也都在提防着嬴政会如此。
多少帝王在前半生堪称君王典范,后半生却也成为昏君楷模。
“这阿房宫也太奢靡了吧?”李斯看着墨家拿出的图纸,有些迟疑地望着晋遥。
整个阿房宫的面积太大了,一个人若是想要靠步行走遍阿房宫所有住所至少都要三天。
所有的用料也全都是天下最珍贵的,地基用的石料有采自泰山的泰山石,有东海的白玉,有西蜀的紫金。
哪怕是一个廊道的雕刻也都是出自雕刻大师之手,更别说是始皇帝的寝宫之中的摆件,无一不是稀世之珍宝。
“所以我才让陛下亲自督建,亲自参与阿房宫的建造!”晋遥淡淡的说着。
“这其中有什么说法?”李斯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此奢华的宫殿,真的不会让帝王沉沦?
“通古还记得当年你刚到新郑时的样子吗?”晋遥平静地问道。
李斯笑着点了点头,“从未敢忘!”
那是他开挂人生的转折点,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晋遥笑着拍了拍手,示意黑白玄翦将一副画作呈了上来。
李斯好奇的将画卷打开,仔细看了一眼之后更加惊讶了。
画卷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他入新郑与韩国朝臣对峙时的样子,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想不到君上还让人保留了当年的画作!”李斯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画下他当年的样子。
“那时的先生风华正茂,少年意气,谁能想到先生将来会成为大秦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晋遥继续说着。
“这是现在的先生!”晋遥示意黑白玄翦子再呈上另一幅画卷,画卷中就是一统大典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睥睨天下的李斯的样子。
两幅画卷时隔多年,若不是熟悉的人的,很难相信画中的人会是同一人。
模样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千差万别,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会是同一人。
“想不到君上都还记得,保留着!”李斯看着两幅画卷,很想跟晋遥要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这些都是他一辈子奋斗的历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沧海桑田转瞬即逝,若不是熟悉的人,恐怕都会惊诧于先生的变化,会感慨。”
“但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一路走来的艰辛。”
晋遥感慨地说着。
没有人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外人只会看到你落魄之时的样子和功成名就时的辉煌,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你旅途的艰辛。
“然而,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只是想告诉先生,一蹴而就的成功,很容易让人迷失,因为根基不稳,但是只有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才会感慨世事艰辛。”
“若是陛下不参与阿房宫的建设,身居秦宫之中等着迁入阿房宫,会被阿房宫的富丽堂皇迷惑住双眼,但是亲眼见到阿房宫的建设,一天一个样子的变化,就不会那么的震撼了,也就不会被迷惑!”
“就好比父母亲眼看着自己孩子成长,始终会觉得孩子依旧是孩子,可是少年却已经从少年变成了大人,只是父母并没有察觉到。”
听着晋遥的话,李斯懂了,缓慢的变化,容易让人忽略察觉不到变化,可是突然回头,才会发现,原来已经变化如此之大了。
就好比整个天下也是一样,他们是帝国的缔造者,也从未察觉到帝国有多大的变化,直到突然回头再去看,原来天下已经一统,帝国已经变得如此的繁荣富强。
“骄奢淫逸对陛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担心的还是生老病死!”晋遥凝重地说着。
苍老和死亡是君王最容易恐惧的存在,无数明君在暮年时都会对死亡和苍老产生恐惧,从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导致前半生积累的名声瞬间瓦解。
尤其是嬴政这种已经知晓自己患有心疾的帝王,若是嬴政对死亡和苍老产生了恐惧,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性会产生怎么样的改变。
“君上是说,大王的心气会被苍老和死亡消磨而产生恐惧?”李斯也变得凝重起来。
畏惧苍老和死亡是人之常情,哪怕是千古一帝,始皇帝,同样也是人,自然也就会有恐惧。
“不是担心,而是已经产生了!”晋遥凝重起来。
“卢生?”李斯也不是只顾着相府的工作,对王宫发生的事也有关注。
这两年有一群原本在燕国的炼丹士来了咸阳,忽悠了始皇帝去寻长生之法。
而始皇帝似乎是有些相信世上真有长生之药,长生之法,甚至为此让这群炼丹师入住了秦宫,还给为首的几人封了侯。
“嗯!”晋遥点头。
那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