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云氏后来没买,这么一想,也有可能,那几天,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天天跟他闹,忘记了也有可能。可没有粮食,他怎么做生意,没有生意,怎么有钱养活张家一家老小。
这么一想,不由一阵颓然,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精气神都几乎没了。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出来,张武搞不清怎么回事,走进来一看,便见他哥坐在一个空箱子面前,双眼无神的盯着,也不知是不是想盯出个花来。
见此情形,张武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哥是进来拿粮食的,这空箱子里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没有存粮了。刚才他们都以为剩不少粮食,早饭烙了不少饼,这下倒好,什么也没剩下,那这铺子还怎么开?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一家人待在里面,完全没有开店的打算,心中很是不喜,对着里面道:“张掌柜的,快出来,房租到期了,是交还是走,快点决定!”
张文愣了一下,脸色更加的难看,上个月的房租是用的云氏当首饰的钱付的,后面赚的钱又全部被他娘拿
走了,他哪里还有钱交租,再说即便交了租,还得买粮食回来,不然也开不起来,他刚才看了一眼,油盐酱醋剩下的都不多了,这铺子还怎么开呀?
他想到的事情,张家人虽然不能十分清楚,但也大概能算的出来。之前铺子好的时候,利润够他们一家老小嚼用,后来生意渐渐变差,张婆子把所有的银子都收走了,需要买东西,都是云氏想办法,现在张文和云氏和离了,人家不可能再贴银子,这铺子可怎么办?
“看来你们是不想干了!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将东西拿走,明天我要收拾一下,对外出租了!”中年男子冷笑一声,直接堵住张家求饶的话,转身就走。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的,他之前不是看那掌柜媳妇可怜,压根不会租给他们。
等人一走,张家人这才发觉,这日子要过不下去了,昨天的锅摔了,最后的粮食也浪费了,现在铺子没了,铺子里粮食也没了,他们这么多人,要怎么生活?
要是云溪在这,定然会轻嗤一声,怎么就不能活了,四五月本就是野菜最多的时候,山脚下随便挖挖,也能填饱肚子。
一家老小这么多人,出去出点苦力,也不至于一文钱赚不到,说白了,就是懒,都不愿意动罢了。
张家这边愁云惨淡,云池却是正在和左右铺子的人说话。她脾气好,做事也利落,又识字,知书达理的,周围的人都很喜欢她,平日里也都愿意照顾她一点,所以知道她要走,大家还颇为舍不得。
不过她在张家过的啥日子,即便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可从每次张家人的态度上,也能看出端倪,这么好的人,被这么磋磨,他们这些人都看不过去了,不过好在苦尽甘来,虽说和离的名头不太好听,可不管怎么样,脱离了苦海,还有妹妹帮衬着,怎么也不会比前面差。
因此还几个还忍不住恭喜起来,脱离了张家那样的人家,可不是值得庆祝。云池笑着感谢,她也却是觉得值得恭喜一下。
外面说话的声音,压根没避着张家人,听到云池的笑声,张家人的心情极其的复杂,尤其是张文,在他印象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云池的笑脸了。离开了他,就这么高兴吗?
听着外面说笑的声音,张家人的脸色不断
的变化。想着自己家的惨状,张老婆子怒道:“都是那个丧门星,把我们家害的那么惨,她倒是舒服了,可是老大可被她害惨了。不行,我们去找她,若是不给银子,我们就不让她走!”
张武有些畏惧,云氏虽然看起来好欺负,可她妹妹不好欺负,想着自家弟弟那猪头的模样,心中更加的害怕,甚至打定主意,不再和云氏有牵连。
只有张文还抱着一丝希望,看着张老婆子道:“娘,若是这次我媳妇回来,你能保证不再欺负她吗?”
“可以,她要是愿意回来,娘以后再也不骂她了!”张老婆子眼睛一转,云溪在的时候她可以不管云氏,可云溪不可能一直在,等她一离开,她再好好教训云氏一顿,为老四报仇便是,只要将人骗回来,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这么想着,脸上更加的和蔼,“老大呀,那毕竟是你的媳妇和儿子,就算之前有怨气,过两天也会消了。等气消了,你再赔个不是,将人带回来,你放心,娘这次一定好好对她!”
“对,大哥,等大嫂回来,我们也会好好对她!”其他人也纷纷
表态,虽然心里都觉得不太可能,可万一呢,万一又回来了,那他们就有银子开铺子了,她那个妹子那么有钱,难道还能看着她吃不上饭吗?
张文见几人都这么说,脸上又恢复了神采,点头道:“行,既然娘和弟弟弟妹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找她说说,这铺子开不下去没关系,我记得我媳妇还剩下一个银镯子,说是她娘给她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有那个东西,咱们可以重新租个铺子,重新开始!”说完向外走去,他刚才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