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散落其中,巡营的哨兵歪歪扭扭的打着哈欠从营地当中穿行而过。
张辽在林边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缓缓举起了长枪,向前一指。
张晨以及其余三百名的兵卒,站在张辽身后,也一同的拔出了锋锐的战刀,寒芒洒遍四周,顿时感觉温度都立刻下降了不少,就连在草丛当中偶尔的虫鸣也被冻住了一般,静默无声。
“破营!”
张辽迈开大步,向前奔去!
哨塔之上年轻的兵卒,猛然见见到了许多黑影从林间窜了出来,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迟疑了片刻,又揉了揉眼,才意识到是有人袭击营地,吓得连忙推着已经睡过去的老兵,又赶忙去取报警用的铜锣,手脚发颤当中根本捏不住敲铜锣的击子,连续抓了几次都从手里掉落,要不是绳索绑着,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手忙脚乱当中死活都敲不响铜锣!
老兵蒙蒙的醒来,睁眼一看,顿时吓的一个哆嗦,一把抢过年轻兵卒手中的铜锣,一边奋力敲响,一边高声示警……
张辽大步流星的奔袭途中,用手往郑泰营地边的哨塔上一指。
顿时就有两三人横向挪出几步,然后举起弓弩便射!
“嗖!”
正在敲锣示警的老兵顿时被弩矢射中,仰面朝天便倒了下来,然后张手张脚的从哨塔之上跌落,“噗通”一声落在地面之上。
“大椎!”
张辽冲到了营寨木墙边,左右扫视了一下立刻找到了一个营寨寨墙略显的薄弱的地方,伸手一指,大声吼道。
十余名身强力壮的兵卒越众而出,手持铁锤和铁斧,吐气开声,奋力的砍凿着郑泰营寨的木墙上的连接之处,几下功夫就敲下了横向固定的木条,然后砸起纵向深入土地当中的木桩来。
还没有等郑泰的兵卒完全反应过来,训练有素的张辽兵卒已经在营寨寨墙之上敲凿开了两三个豁口,一群郑泰兵卒大呼小叫的才赶过来,挥舞着火把和刀枪,刚刚想要将豁口堵上,迎面便撞上了张辽。
宛如浪花撞在了岩石上一般,率先冲进郑泰营寨当中的张辽,任凭一波波嘶吼着的郑泰兵卒如何冲击,巍然不动。
惨叫声伴随着张辽挥动长枪形成的罡风,在营寨破口之处,顿时沸腾起来,宛如一锅熬煮得高高顶起了锅盖的血粥,时不时的就向四周喷洒着血沫!
张辽几乎就是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将用来堵豁口的郑泰兵卒全数拦住!
随着后面跟着冲进营寨当中的张辽兵卒越来越多,郑泰兵卒就渐渐的抗不住了。原本这些兵卒就只是些各地各县募集而来的,基本上也没有经过什么协调训练,根本也就谈不上什么战阵协作,只是凭着一口武勇之气下意识的在和张辽等人对抗而已,但是随着冲进营寨当中的张辽兵卒越来越多,局面开始逐渐的崩坏之时,这些临时招募而来的人马自然就开始各种迟疑和退缩了……
当心中开始迟疑,开始有这样那样的想法的时候,这手底下的动作自然就慢了起来,再加上双方碰撞之处,伴随着惨叫和怒吼声,一条条的性命如同烈日之下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眼见一波波混乱着扑上去的郑泰兵卒,撞在队列严整张辽步卒当中,根本不像是去抵挡,反倒像是主动去寻死一样,三下两下就被干净利落的砍翻捅翻在地,丝毫不能延缓半分张辽等人前进的脚步。
混乱当中,郑泰营地之内的火头终于是四处燃烧了起来,一部分是张辽兵卒射出的火箭,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慌乱的郑泰兵卒自己不小心打翻掉落的火把火种,火焰呼啦啦的在夜风当张牙舞爪的扭动着,使得郑泰大营当中越发的混乱。
火光升腾,驱散了些黑暗,但是忽闪忽闪的火焰,却让周边的一切都跳动起来,仿佛周边的一切草木都活了过来,都在举着刀枪往营地中间扑来。
郑泰虽然在军旅当中,但是养尊处优的习惯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大帐之内用熏香熏过,然后又因为想着明日可以招降张辽,心情不错,喝了些小酒,结果没有能第一时间醒来,好不容易被护卫从睡梦当中惊醒,还有些床气,正待发火,却猛然间意识到了些什么,顿时一身冷汗透体而出,残存的酒意全消,胡乱披上一件外袍便往帐外跑,骤然被夜中的寒风一吹,顿时打了好几个冷战。
“来人!来人!快杀了他,杀了他!”郑泰下意识的环抱着外袍,尖声叫道,浑然不觉自己的嗓音已经有些颤抖和不自然起来。
张辽一枪荡出,正中一名前冲而来的郑泰兵卒面门,“喀拉”声中鲜血伴随着脑浆和骨渣,顿时从兵卒后脑上喷了出去,泼溅得后续几名郑泰兵卒一脸都是!
一名郑泰枪兵,趁着张辽长枪尚未收回,便发一声喊,挺着长枪死命往张辽胸腹之间捅来。
张辽不退反进,侧身让过了这一枪,却伸手一下夹住了这名枪兵的脖颈,大吼一声,胳膊较劲,竟然将这名枪兵的颈椎活生生的扭断,头颅歪斜成一个极不正常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