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让呼厨泉很是鄙视。
冒顿血脉,岂能气短至此?
越是天崩地裂,越是气运变幻的时候,便越是大好男儿追逐心中志向之时!难道就在并北荒漠,白白看着时机错过?或者是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选择一方进行头投靠,成为别人旗下的走卒?
越是乱局,便越要早点决断,不论是东南西北,毅然前行,直至将一方天地掌握在手中,再去放眼天下,看看有没有机会趁着天地变换,风云再起!
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而那个时候的斐潜呢?
蜷缩在破败的平阳北屈,只有几个手下,军中也仅仅几百千余的兵卒,在加上七拼八凑招募而来,或是借来的兵马,就连外表也是普通汉人读书郎的模样,皮肤白皙的宛如女子,更不用说有什么英雄气概了,怎么瞧也不像是一个有什么出息的模样。
当时自己和斐潜,简直就是天地之别,或许那个时候若是自己一声令下,便可一言决断斐潜的生死,就算是於扶罗事后会有些不满,但也就那样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几年的时间,自己和斐潜之间的差距,依旧还是天地之别,只不过位置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
这个家伙,已经成为了汉人的朝廷大将!
征西将军!
大汉有几个征西将军啊……
呼厨泉回头而望,在天际边线,似乎依旧能看见临晋城头上的那一面三色战旗,依旧能够看得见临晋城下的那一块血肉杀场。
败了。
败得如此窝囊,却又如此的快速。
呼厨泉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些复杂的神情,夹杂着愤怒、怨恨、不甘、羞愧等等,难以用言语来一一形容。
而在前方粟城,关中郑氏的郑恬带着一帮官吏,于城池之上,疑惑不已。谁也不知道前几日气焰张扬的南匈奴人为什么突然返回了这里,看着似乎像是有些颓废的模样,难道是吃了败仗?
但是关中之局,不是已经底定了么?
郑恬实在是想不明白。有关中郑氏,有南匈奴,有弘农杨氏,再加上一般也算是半推半就的其余士族豪右,这还能有什么乱处,还能有什么差池?
“右贤王已至!速开城门迎接!”
呼厨泉的兵卒奔到了城下,高声呼喝道。
郑恬迟疑了片刻,又询问了呼厨泉的兵卒,得到了呼厨泉是要去北面攻伐并北的说法之后,虽然最终还是没有开城门,但是同意了呼厨泉在城池外驻扎,并且同意了输送些劳军物资。
而就在一切都似乎正常平稳之后,郑恬刚刚带着些人,打开了城门,押送着物资到了城外之时,就看见原本都在下马歇息的南匈奴兵卒,忽然都跳上了马背,红彤彤的眼珠子全数瞪了过来,乱糟糟的,就像是山谷当中冲出来的马贼一般,带着贪婪且残酷的神色,舞刀策马直扑而至!
“右贤王!右贤王!”郑恬来不及退回城中去,只能是张皇的大喊,“这是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呼厨泉夹杂在兵卒当中直直的冲着郑恬而来,挥起了战刀,大喝道:“杀光这些骗子!”
“骗子?!”这就是郑恬最后存在的意识。
呼厨泉一刀剁下了郑恬的人头,然后高高的举起,带着一丝癫狂大喊道:“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便启程!但凡吹号不至者,皆斩!”
“哦哦哦……”
宛如疯狂一般的南匈奴一窝蜂的涌进了粟城当中,见到尚未来得及关闭门户的,也不下马,径直纵马撞了进去,然后狞笑和惨叫便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南匈奴人就像是瘟疫一样,瞬间就将破坏和死亡带给了粟城城中的百姓,带给了毫无防备的民众,就像是三四百年之前,这些南匈奴人祖先干过的事情一样。
劫掠,杀戮,奸淫,纵火,对于这样的行为,南匈奴人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相反,他们哈哈大笑着,就像是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欢宴,而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就像是刀下乱窜乱跑的牛羊,任其生杀予夺……
长生天之下,但凡事活物,都应该是长生天子民的猎物!
现在却反过来一样,长生天的子民成为了汉人手中的工具,成为了汉人欺诈的对象!
这是冒顿血脉的侮辱,则是长生天的羞耻!
呼厨泉虽然不是什么所谓的名将,但是他也同样清楚一件事情,手下儿郎的士气几乎已经是跌到了冰点,若是不能想个办法提升一下士气,别说继续作战了,就连自己的统领也有随时被覆灭的危险。
再加上后面如同阴魂不散一般追来的征西骑兵,更是让呼厨泉不能有片刻的安宁,在随时随刻会被追上的威胁之下,驻守粟城并非是一个上策。
呼厨泉看着手下涌进了城中,城中也翻滚起了浓浓的黑烟,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南匈奴人不善于攻城,同样也不善于守城,与其在粟城被围困等死,还不如北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