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花瓶摆设的——” “有何不能?” 贺斯梵甚至没看任何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那张失了血色的泪脸:“贺家是小鲤儿的,将来她的孩子也可以继承下一任家主之位,如今她厌你恶贯满盈脏了贺家的门,我留你做什么?” 季茵茵被这番薄情寡义的话刺激得大脑都一下子清醒了,颤抖着唇:“贺斯梵。” 她机械地僵在原地,字字很轻:“来之前我设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你和林惊鹊睡在了一起,我刚好可以伪装成这场联姻里受害者的形象让你心软,这样也算两两相抵了……” 只是没想到贺斯梵,比她想象中更狠心。 是好狠心啊。 他就算和林惊鹊真被捉奸在床,怕也是会面无表情穿好衣物,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愧疚之心。 季茵茵话卡在喉咙,憋了许久才渗出异常哽咽的声音:“你们都护着贺南枝,都护着她。” 她睁着满是血丝眼眸,一个一个扫过在座这几个男人,压抑到跟着变了调: “贺斯梵、季嘉述,你们为了捆绑家族利益就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买卖,呵,现在利用完了就可以当废品扔掉……” 季嘉述想阻止她发疯:“你昏了头么?” “我很冷静啊。”季茵茵甩开他伸来的手,今晚穿的是一双绑带高跟缘故,往后退时生生地扭了下,要换平时她肯定会学娇生惯养的那套,泪眼汪汪的博同情,现在想来也可笑,她流着泪控诉:“季嘉述,你是不是想着解除婚约也好,这样我嫁不进贺家,你就可以去娶贺南枝了。” 她非得揭穿这些男人的伪善真面目不可,也不顾什么兄妹之情了。 …… 楼下客厅的动静闹得比十分钟前还厉害。 贺南枝重新走楼梯走下来时,恰好看到季茵茵在歇斯底里的控诉着所有人,最后将矛头,歹毒地指向了气定神闲看戏的谢忱岸身上。 她眼角那颤抖的余光甚至是扫到了那抹纤柔的身影后,才冷声讽刺道:“我心思阴暗不配待在贺家玷污到贺南枝是吗?那谢忱岸就配了?他当初下狠手差点要季嘉述命的时候,贺斯梵你怎么不出来说他跟那个双生子弟弟一样都有心理疾病,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不配靠近你眼里纯洁得跟小仙女一样的宝贝妹妹?” 季嘉述面沉如水,并不知她自幼在家就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季茵茵摆明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在几道冷漠的视线都朝她望来时,心底再怎么惧怕也要强行撑着, 猛地一转身,朝愣在楼梯口的贺南枝看去,几乎无声地道: “你爱恨分明看不上我的所作所为,那你自己的未婚夫呢?” 蓦地间。 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缓缓隔空对视上了谢忱岸那双墨玉眼。 面对季茵茵的揭露,他颇具禁欲感的长指将白瓷碗不紧不慢搁在茶几上,姿态从始至终都维持着淡然:“季嘉述当年是我亲自打进医院抢救。” 谢忱岸偏冷的嗓音刚溢出薄唇,极轻落在显得空旷的客厅里,也让贺南枝纤白葱指下意识蜷缩了起来,连带胸口内的心脏也一起紧张几分。 “我何时否认过?” 季嘉述:“你!” 谢忱岸就是这般欺人太甚,视线锁着楼梯上方还站着不动的女人:“南枝,跟我回家吗?” * 贺家宅院外的那颗梧桐树落下了几片叶子,无声地飘在仿佛镀上了冰冷光泽的劳斯莱斯车身前。 贺南枝是等闹事的季茵茵被强行带走后,才将楼上的林惊鹊接出来。 随着幽沉的夜色逐渐淡去。 林惊鹊在浴室泡过冷水澡,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力气,纤腰薄骨的身子穿着是贺南枝给她的蓝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只是黏在脸颊的发丝还湿漉漉的。 她垂着眼睫,安静先坐进了后座。 贺南枝跟谢忱岸还站着夜幕下,今晚听到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下意识选择先安顿好师姐,呼吸微静几秒,才启唇:“那个……” 谢忱岸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拉近点。 莫名的,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让贺南枝眼尾酸酸的,定了秒,小声地说:“你以为我真会信季茵茵乱咬人啊?” “她没有骗你。” 谢忱岸语调很淡。 贺南枝的话被哽住,又晃了晃脑袋,表情有点茫然然的说:“回公馆再谈吧,先把师姐送回剧院,她一直不回去,师兄他们会很担心的。” “你会怕我么?” 谢忱岸素来清冷淡漠的面容没什么变化,那语调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