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亲完他,就火速开车门,撩起裙子爬进去。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三秒,两瓣嫣红的唇仿佛还残留着那烫得惊人的一丝气息,只能轻轻抿着,侧过脸颊时,恰好跟林惊鹊那双清透见底的眼眸对视上。 贺南枝想起不久前,她推开贺斯梵浴室那扇磨砂玻璃的门时,入目便看到林惊鹊狼狈不堪地躺在宽大浴缸里,靠冰冷刺骨的水让微颤身体彻底趋于平静,只能紧咬下唇忍着。 而她视线,顺着往下看。 蓦然,无意间扫到林惊鹊仰头时,松垮男士衬衫间露出的锁骨之下位置,肌肤细如白瓷,有几道很明显的掐痕,因为水的渗透中怎么也掩藏不住了,在明晃晃灯光下照映得堪比胭脂色还红。 不像是吻的。 更像是被男人有力的手指,不知轻重地揉出来的。 贺南枝眼眸笼上薄薄一层水雾,气到转身就要去楼下撕了贺斯梵和季茵茵这对狗男女。 直到林惊鹊恢复孱弱的力气,慢慢抬起手:“师妹。” 她找贺南枝借一件能包裹紧全身的衣服,毕竟去穿有婚约在身的贺斯梵衣服不太合适,而自己的裙子,只要穿出去就会被人敏锐地察觉出身体肌肤上的异样。 林惊鹊把什么都考虑得面面俱到,甚至怕贺南枝为了她闹得家族之间不好收场,无奈又轻柔地开口:“是我戒心太低才中了别人圈套,你哥哥没有真正侵犯我。” 贺南枝蹲在浴缸前,也不管裙摆会被溢出的透明水波染湿:“贺斯梵他敢、他敢我就让谢伯伯借我一个医生团队。” “嗯?” “把贺斯梵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送去做绝育。” 林惊鹊浅笑了下,白到透明的指尖在她眼尾欲坠的泪花划过:“我很好,一直这样气鼓鼓的会在梦里变成胖头鱼,你可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鲤儿——” “师姐。” 贺南枝飘远了的魂儿回过神,轻轻启唇说:“季茵茵跟贺家的联姻会解除,她那份签字画押的道歉书算是留下把柄了,以后不会再敢轻易来招惹剧院。” 倘若不是顾及到林惊鹊的清誉,她今晚是可以将贺家闹个天翻地覆,狠狠地跟季茵茵撕一次,哪怕惊动到身为族长的爸爸。 但是这样的话,极有可能只会两败俱伤,以及这个疯子不知还得咬多少人下水。 身在大家族里,体面二字也是长在了骨子里的。 “我知道。”林惊鹊心思通透,又怎么会不懂贺南枝的顾虑,冰凉的手指握住她腕间说:“你为我出头是念在多年同门情谊,而贺家并没有什么立场来帮我,今晚贺斯梵没有让我自己去报警处理,已经是他最大仁慈了。” 说话间。 她对贺南枝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坦然又剔透。 …… 许是给两人聊私密话的时间,等差不多了,谢忱岸才从容不迫地坐在车。 腰板刚坐正的贺南枝微怔,下意识 地想离他远些,谁知动作早就被人预判了去,裙摆男人冷白的两指轻轻一压,随即他那眼神漆黑如墨地望了过来。 几秒后。 贺南枝蜷缩在真皮座椅内,也没再划清彼此距离的界限。 只是车子平稳行驶到了会,垂落的眼尾微颤一下,余光见他视线还锁着自己。 犹豫了下,偷偷地拿手机打字,递过去:「别盯着我!」 林惊鹊还坐在这呢,只是转过脸望着车窗外的遥遥街景,仿若什么都没察觉到而已。 谢忱岸淡淡扫过那亮起的屏幕,眼底划过若有若无的笑痕。 他倒是也学人精,打了几个字:「看你表现。」 “嗯?” 贺南枝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也不知道想歪了,还是谢忱岸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今晚似乎跟有了皮肤饥渴症似的,她稍微只要碰一下他,就变得格外平易近人。 于是动作很轻,指尖触及到他指骨,又一点点把自己移了过去。 挨的近了。 贺南枝清晰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冷香,忍不住扯过车内的小毯子裹紧自己,开始打瞌睡。 正点开手机邮件的谢忱岸忽而感觉肩膀被女人柔软的脑袋靠上,侧目望去,贺南枝卷翘的眼睫安静阖着,呼吸浅浅,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梦里,精致轮廓的小脸蛋很放松,似乎是因为身边的人都是她最信任的。 沉沉静静看了许久,他无声将贺南枝垂落在毛绒绒毯子外的一缕缠绕在指间。 直到察觉到什么,与林惊鹊刹那对视上。 极豪华的车厢内,光是暗淡的,却掩不住男人淡漠的俊美面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