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公馆——不是建造起就有的名字吗?” 贺南枝水波荡漾的双眸睁着,声音却略有迟疑。 她记不太清了。 覆在雕琢而成的白色大理石桌沿那只纤手又去摸索着玫瑰花枝上的细刺,细微的疼意像是能唤醒久违的记忆。而蓝缨难得姿态正经,没有出言把男人的深情吹得天花乱坠,而是欣赏着美人困惑的模样,轻声一句:“你想想。” “我记得以前谢忱岸是不住这里的。” 至于什么时候搬过来,这点贺南枝印象深刻。 圈内众所周知谢家双生子在成年后都从老宅独立搬了出来,而好巧不巧,这两个仇家一样的亲兄弟又住隔壁当起了邻居,起先还算天下太平。 直到有一天,谢忱岸深夜应酬回别墅,刚下车,忽而身后就传来“咣当”一声金属撞车的巨响。 他那辆熄火不久的劳斯莱斯瞬间报废成破铜烂铁,倘若人在里头,都能直接送火葬场的程度。 谢忱岸身形未动,墨色的眼眸仿若看傻逼一样,下秒,扫向另一辆车头也差不多快报废的蓝黑色帕加尼。 车门被一脚踹开。。 谢忱时气焰嚣张的钻了出来,双手插兜,看到还活着的兄长,松懒微倦的嗓音听上去没什么正经:“算命不是说我今晚能做独生子么?这江湖骗子——我明明踩的是刹车啊,抱歉啊,吓到你了吧哥哥?” 路灯的暖黄色光晕映在谢忱岸的半边轮廓俊美的侧颜上,薄唇勾起弧度堪称完美:“没关系,亲爱的弟弟。” 第二天。 在谢忱时清早出门时,车子刚刚行驶出别墅院子,砰地一巨响。 他上个月新买的银蓝色跑车被迎面撞得侧翻,而罪魁祸首的黑色布加迪正缓缓停在左侧一旁,墨色玻璃车窗降下,谢忱岸眉目依旧如昨晚清冷淡漠,语调沉静:“弟弟,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谢忱时:“靠,你想谋杀我很久了吧?!” 呯一声,谢忱岸不疾不徐将薄薄的黑色手机砸在了他那张脸上,薄唇溢出的声线很是凉薄:“你还有十分钟自救的机会。” 因为白日撞车事故。 还惊动了谢家老宅那边,谢忱时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爸宝男跑回家告黑状。 后来是谢阑深出了面,吩咐让谢忱岸从隔壁搬走。 原住址是位于泗城最北面,谢忱岸许是也烦了这个神经病弟弟,就搬到了位于最南面的地方居住。 这样一南一北。 兄弟之间就算隔着血海深仇,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出门就能开车撞死彼此。 …… 贺南枝像是从回忆苏醒过来,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谢忱岸的房产太多了,我只记得他跟谢忱时吵架后,大多数都居住在南边,就连入住酒店,都不怎么挨谢忱时的北边,这里好像是他近一两年住的地方吧?” 她从未察觉公馆的名字叫什么,就跟公司安排她住 的公寓地址叫嘉南路般, 听一耳就过去了。 蓝缨还是那句:“你再想想。” 贺南枝想的过程中, 也没有妨碍她坐下吃燕窝甜粥。 外面阳光透过巨响鱼缸的玻璃折射到她这边,水波一样的光影极美洒在身上。而蓝缨回公司上班前,拿手机先咔嚓一下给她拍张照。 等贺南枝茫然循声抬头,便先勾唇妩媚一笑:“请允许我暂时侵犯你的肖像权,毕竟谢总等着我汇报尊贵的公主殿下吃早餐日常呢。” 假的吧? 贺南枝慢慢咽下唇间的米粥,脸却红了。 蓝缨踩着十厘米的娉娉袅袅地走出去,而她也上楼换了一身霜白色的长裙下来,偌大的思南公馆安静到极致,幸好谭颂终于想起自己的艺人了,开着新款保姆车来接人。 贺南枝怀里抱着珠宝盒,行走时,裙摆隐约露出纤纤踝骨,身影在日光下摇曳生姿。 只是经过外壁那面满缀细密几何的浮雕时,略顿了下。 谭颂从车窗探出脑袋问:“看什么呢?” 贺南枝在看左侧一枚花式标志牌号,瞧着像是新换的,又不太确定。 她弯腰上车时,把心底困惑说了出来。 “这简单。”谭颂拿出手机善于搜索,很快屏幕界面就跳转出了一段介绍:“XXX路66号约1917年由明氏建造,人称明公馆。” 贺南枝窝在专座上,呼吸变得极轻,新车厢内还弥漫着股清新的香水味,很能醒脑。 她侧过脸,凝望着玻璃窗外的门牌号。 谭颂嘀咕了句:“现在叫思南公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