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待久了怕她冻感冒,谢忱岸轻拍掉她衣裙和乌锦发间的细碎雪花,跟抱小孩一样,臂弯有力地将人给抱了起来。 贺南枝恰好也玩累了,将嫩色的精致下巴轻抵在他肩头,嗅着那股清冽好闻的冷香味。 还没走几步呢。 便看到了贺斯梵淡漠疏冷的身影就站在走廊前,一副断情绝爱的高傲资本家嘴脸,仿佛谢忱岸在院前陪她玩堆雪人的行为差点没戳瞎他双目:“玩雪抱她走路,等会是不是还要喂饭?” 贺南枝就知道他开口没好话,顿时就起了恼意,原是想呛声回去,转而又觉得这样太凶了,有损在自家未婚夫面前小仙女的贤良淑德形象,下秒,红唇硬是弯起浓浓笑意:“梵梵,你要是羡慕我的话,也可以让他喂你呢。” 比起贺斯梵沉郁的表情。 今天的谢大公子能原谅并且赦免任何人无理挑衅的行为,墨玉的眼底漫开一层笑意:“对你哥哥礼貌点。” 贺南枝侧过极美的脸蛋看他,似乎想说是贺斯梵先出言针对在先。 谢忱岸低首,很自然地用高挺鼻梁在她的耳畔掠过,不经意间,似乎还吻了一下。 猛地间,贺南枝脸稍微红了,就跟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调情举动似的。 而在场唯一的旁观者贺斯梵,只觉得贺南枝订个婚而已,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是不是得了什么肌肤相关的严重病症,连眉头都极重皱起三分。 * * 在贺家吃完午饭,贺南枝就开始演,说自己吃了口醉蟹,身上开始红红的,还有点儿头晕脑热的,就跟黏在谢忱岸身上似的,卷翘的睫毛紧闭,偶尔颤一下,偷听旁人讲话,又继续装醉。 贺斯梵是看出来了,她怕是得了肌肤饥渴症—— 贺南枝演到最后,无非就是想跟谢忱岸回思南公馆。 怕说了被父母反对。 总而言之,裙摆下的漂亮纤腿偶尔踹一下谢忱岸,暗示他别装矜贵端方的君子模样,主动点把他这个娇软貌美的小未婚妻给带回家暖被窝。 顾青雾优雅搁下碗筷,手指拿起白净的手帕擦拭唇角时,慢悠悠地发了话:“除夕夜记得要回来就行,去野吧。” 贺南枝眼眸瞬间亮晶晶的,又不醉了,从椅子站起身:“今年妈妈给我置办的好多漂亮裙子都好好看,我要带走几件,先不吃啦,爸爸妈妈哥哥,你们慢慢吃。” 一口气说完,就拉着谢忱岸冷白的手腕离开餐厅桌,生怕晚了半步,就让顾青雾给扣下。 装修古典华丽的餐厅安静几秒。 贺斯梵不理解:“婶婶——” 他皱起眉头,刚要跟个清朝出土的老封建余孽一样,顾青雾就已经出声止住:“你不让她跟谢忱岸走,半夜就得把门窗严严实实看紧了,不然她能把贺家闹个翻天覆地。” 不指望眼前的侄儿能对男女之情开窍,转瞬功夫。 顾青雾就已 经换了个话题, 跟一旁女管家低语了几句, 莫约说的都是手上有几个适婚的豪门子弟,跟他们母亲平时还算来往的都很融洽,称得上知根知底,如今有一两家到了年底,都在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了林惊鹊。 贺斯梵神色无波澜,随口一问:“打听小鲤儿师姐做什么。” “先前惊鹊这个孩子来过贺家几回,也不知怎么就让几家的夫人都惦记上了,想娶回去做儿媳。”顾青雾一向很少出面给人做媒,她信奉姻缘自有天定。 不过肖家连续三年都在问,诚意是很足了。 贺斯梵闻言,面无表情地道:“肖家老几?” 顾青雾想了想:“老三。” “肖三年少时没少混迹歌厅赌场,把身体玩垮了,如今闭门不出,只是被关在家里各种偏方中药灌着而已,娶惊鹊,怕不是听了哪个江湖老骗子,想冲冲喜用?” “有这事吗?” 顾青雾精致的手指轻点桌沿,这么多年在贵妇圈,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阳奉阴违了。 随即,她又问贺斯梵:“你怎会知晓?” “季嘉述跟我说的。” 顾青雾恍然顿悟,季家那长子嘴是挺碎的,每回偶遇碰到她,一个几句打招呼的场面事,硬是要在她面前天花乱坠说上个大半小时,很是关切贺睢沉的身体,就差没有跪在膝下端茶倒水孝敬了。 半响。 她恍若呢喃道:“肖家这般作为实在可恨——” “嗯。” “惊鹊过完年也二十七了,她是孤儿,师傅又走的早,守着剧团也没想过自己终身大事,你身边要认识什么英年才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