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找不到合适场地。 过片刻,隐约听到蓝缨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动静,似乎是进了会议室。 很快谢忱岸偏淡的嗓音传来:“南枝。” “场地什么时候要用?” 贺南枝单手托腮,未施粉黛的脸蛋表情挂着笑:“下周三,是不是有点赶?” 谢忱岸言简意赅道:“我问问。” * 虽然谢忱岸没有百分之百在电话里答应帮她找场地,贺南枝却心知肚明只要有任何需求,跟他随口一提,肯定是能得偿所愿的,随即就直接让谭颂去回复杂志社那边照常按合同拍摄的事。 谭颂羡慕道:“我现在赶着去投胎,第一志愿能填你们的崽崽吗?” 贺南枝食指轻摇:“不可以哦。” “你还要帮我兢兢业业处理艺人工作。” 谭颂:“……” 在等待谢忱岸回复的这几日里, 贺南枝还接到了另一条消息: 那便是贺斯梵执行力超强, 还真以她名义,给戏团捐了一千万。 贺氏大楼。 贺斯梵坐在黑色办公椅上,虽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被穿出了秀场男模的高级感,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然冷漠,秘书团们要是没有点要紧公事,都得绕道而行,不敢轻易靠近办公室区域。 倪秘书礼貌敲门,端着咖啡进来:“贺总,雷小姐又派人送来了点东西。” 自从联姻的消息公布于众后,雷铃薇三日一次,会往贺氏公司给贺斯梵送各种温暖,礼物不算贵重,都是衣行住行上的,他要是加班晚点离开,就送点亲手熬制的暖胃夜宵。 雨要是大点,准会送一把雨伞,以及雷家书房珍藏已久的古董钢笔,都被雷铃薇拿来借花献佛。 无论贵重与否,倪秘书都会如实禀报给贺斯梵。 在私下,公司里都口口相传这位新上任的,比季家那位要懂得笼络人心。 无论贺斯梵是不是无动于衷,起码雷铃薇嘘寒问暖的贤惠好名声是稳固住了。 话落许久。 贺斯梵那张俊漠的脸神色不起任何变化,长指翻了一页文件,语调很平:“她的东西以后直接处理了,不用汇报。” 不过是刻意营造出的感情恩爱人设,三日就要被烦一次,显然醉心工作的这位没这个耐心。 倪秘书秒懂,搁下咖啡时,又提了句:“林小姐也送了个礼物过来,可能是为了感谢贺氏对戏团的扶持。” 贺斯梵视线漠然转到他身上,忽然听到林小姐这几个字,还没反应过来是指谁。 过于陌生。 几乎鲜少会有人在他面前提,直到倪秘书低声暗示:“林惊鹊小姐。” 贺斯梵略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拿过黑银色钢笔在文件右下角签字:“嗯。” 倪秘书有些揣测不出自家老板的心思,得不到多几个字的准确回答,只好自作主张道:“那我也自行处理了?” 贺斯梵重新抬首,被百叶窗缝隙倾泻进来的光线照映得侧脸轮廓呈现出某种高冷质感,盯了他数秒,让倪秘书恍惚间有种是不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错觉,连整条脊梁倏地发凉。 也间接性激发了他的求生欲,迅速地改口道:“我去把林小姐的礼物拿进来。” 林惊鹊今日快递来的是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纸盒子,重量轻如鹅毛,看不出是什么贵重物品。 十分钟后。 倪秘书万分小心地放在冰冷办公桌前,又悄然退场。 生怕多待片刻,就会被贺斯梵心情不爽发配边疆去。 办公室重归于安静,门也紧闭上。 贺斯梵眸光沉郁注视着普通不过的盒子足足一分钟时间,又抬指松了松系紧的领结,才动作缓慢地打开。 下秒。 里面躺着一张被相框裱起来的慈善捐赠证书,清晰地映入了眼底。 只不过捐赠的一千万不是戏团。 而是泗城某家不知名的关爱男性健康慈善机构。 贺斯梵霎时沉冷的脸色剧震,指骨捏着相框边缘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声响,随后,呯的一声,薄弱的玻璃碎成了无数片,猩红的几滴血沿着他被割破的手背滚下。 好似察觉不到痛意,他将捐赠证书重重压在桌上,拿起旁边手机,一字未错的输入林惊鹊的号码,拨了通电话过去。 冰冷的机械女声仿若一直在重复提醒着他。 ——你已被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