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累,索脱掉高跟鞋,雪白的脚慢悠悠走到沙坐下,跟他却隔着安全距离:“谢二,我就算报恩,也报你爸妈的赞助之恩,你算哪门子恩人?” 谢忱时这一听,怎跟贺南枝说的不太对。 没等他反驳回,蓝缨已开启了讽嘲模式,美艳绝伦的脸上还故作讶异表情:“不吧不吧,你还自恋成这样?我可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功女,谁的恩情更深一些能搞错吗?” 啪的一声,谢忱时听到了该死的自尊心被无情践踏的声音。 蓝缨又说:“你选的我没错,但决策要从福利院慈善赞助一批孤儿,以及花钱供养我长大成人,给我买助听器的,你敬爱的爸爸啊。” 谢忱时冷白指骨还握着酒瓶,不过蓝缨的话术也只能哄他几分钟,时间一到,他姿态不羁:“这就你沉迷于监视我一举一动,有风吹草动就跑跟我爸告状的原因?” 蓝缨:“——” “放心吧,你二公子对做你恩人这事不感兴趣。” 谢忱时有逐客的意思,灌了几口酒,便起身往浴室方向走。 落地窗外的繁华夜色降临,属于他酒醉金迷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门大敞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显对蓝缨毫无防备之心,不担心她会闯入。 随着时间过小半个小时。 蓝缨一身婀娜曼妙身影站在套房门前,壁灯暖色调的光晕照着,她接过酒店理递来的结账单,微低着侧脸的轮廓秾丽不可方物,扫完单子上一排酒水的名字。 “两天喝了这多?” 随即,又递还给理,吩咐他买解酒药。 等重新折回客厅时,蓝缨现还不见谢忱时冲完凉出来,便走了过。 空气中热气袅袅,他仰卧在宽大的浴缸睡着了,连浴袍没解,水波下的腹肌轮廓感又漂亮,在松垮的薄薄料子紧贴着若隐若现,几近等于展露无疑。 蓝缨在白瓷浴缸边缘慢慢地蹲了下来,保持一个平视的角度打量着谢忱时的锋利精致五官轮廓。 恍若雨雾的水蒸气,冰凉的温度,以及咫尺之间谢忱时这张沉睡的脸。 无形中构成了她心底对童年时期的凌乱破碎回忆,她出生在一对赌鬼父母的家庭里,不天生残疾孤儿,五岁之前却吃不饱穿不暖,又双耳失聪缘故,母亲整天浑浑噩噩的怕她跑丢,就拿一条绳子捆着她脖子,锁在门前。 十岁的时候,许上天也觉得这对烂赌鬼作恶多端,一场大火就将他们生命收走了。 讽刺的,她被捆在门前,硬躲过了死神的召唤。 后来福利院把她收留了,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院长看到她瘦骨嶙峋,小小的身子穿着夏季布料的裙子,脖子上还绑死了一条尾端被烧焦的绳子。 街坊邻居说这孩子命不好,不会说话,起火了也喊不醒睡死过的父母。 又说她命大,绳子被烧断了,稀里糊涂的就活了下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福利院的孩子用颜色起名的。 院长让她选姓氏,继而,又给她取了一字: 缨,便缠绕在脖子上的绳子。 后来,她叫蓝缨,却因为残疾孩童常在福利院被同龄小孩欺负,这种处境延续到了三年后,直到某个秋季的傍晚时分,门口停驶了十几辆黑色的豪车,从车里,她第一眼就看到有个打着蝴蝶领结,穿着整洁又精致装的少年走了下来。 与残破近乎褪色的福利院墙壁和灰不溜秋的一排瘦小孤儿相比,他处处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像极了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漂亮童星一样,单手抄着裤袋,姿态散漫跟在一位装革履的大人物身后。 比起他宛如身处云端,蓝缨却身处于泥潭里,像个浑身充满刺的小刺猬。 她不知这些人来做什的,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属于自己的那份餐饭被大几岁的伙伴恶意倒掉的恨意,饿到胃止不住地抽疼,后来她抢了院长给谢忱时的牛奶,还呲牙咬伤了他的无名指。 “谢忱时,你在往车上乱捡流浪猫流浪狗,就给我滚下。” 另一清冽的少年嗓音响起。 而谢忱时将用昂贵面料的外套包裹住的小女孩给同胞哥哥看,也不顾指骨处的浓烈血色沿着伤口往下滴:“哥,我捡了只小刺猬。” 豪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