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套餐。 三天三夜的路途中。 在最后一站的时候,谢忱岸才携带一行精英打扮的秘书格外低调下了绿皮火车,格格不入的俊美身形,也消失在了重重汹涌人群里。 回到伦敦。 他依旧是自我虐待模式的工作,到夜晚时分,便用酒精麻痹自己神经。 躺在床上,只要双目紧闭,脑海中便会浮现贺南枝撕咬着他的肩头,恨到极致的字字里,都透着轻软哭腔:“谢忱岸明明是你夺走了我清白,我讨厌你讨厌你,这辈子都讨厌死你了!” 午夜梦回醒来,薄汗浸透了黑绸的睡袍,紧贴在他胸膛,空调冷风一吹,甚至勾勒出了清晰的腹肌线条。 谢忱岸几秒沉寂过后,压抑着欲裂的压抑情绪,将手机拿了过来。 点开屏幕,去查看国内的天气预报已然成了他习惯。 当谢忱岸看到贺南枝所处的偏远地区有暴风雨时,素来冷淡的神情上瞬间秒变,直接掀开被子起床。 … “三天时间,这回谁陪谢总做绿皮火车?” 外面,蓝缨正召集秘书团的同事们抽签决定,不忘搞个小动作时,紧闭的主卧房门忽然打开,几道视线齐齐望过去,目睹谢忱岸难得没有穿戴整齐,一边披上黑色大衣外套,一边语调淡漠的吩咐安排私人飞机。 蓝缨随便朝戴眼镜的那位一指:“这次你陪谢总去。” “为什么是我?” “你不合群,就你戴眼镜了。” “……”她这个理由完美到,在场数位精英人士都一致赞同。 贺南枝客串的剧组是在拍摄年代戏,环境刻苦不说,入住的宾馆环境很差,上好的房间早就被导演和主演们占据,谢忱岸从伦敦飞到这里,一下私人飞机十来分钟,就如天气预报那般,暮色浓稠的夜里开始电闪雷鸣了。 他给了宾馆前台老板娘高额的封口费,成功问到了贺南枝的房间号。 破旧简陋的走廊上,灯光昏暗,绿色墙壁上贴着过时歌星海报,以及窗户摇摇欲坠悬挂着,仿若一阵强风刮过,就会从一楼砸下去。 谢忱岸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个重度洁癖完美主义,当修长的手握住银白门把,想推开眼前这扇门,顷刻间又犹豫了下来,他低首,俊美的面容被模糊光晕笼罩着,神情看不分明。 外面雷响得震耳欲聋,他连呼吸都是静到无息,听着门内的一丝声响。 只要听到贺南枝哭一声。 纵使被她厌恶,他也会推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忱岸冷白指节已经冷硬,缓缓地松开。 到午夜 ,宾馆断电,所有灯光瞬间熄灭。 他就坐在门前,纯黑色的大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双腿随意敞开,修长手指掐着根烟,明明灭灭的猩红火焰成了窄小环境下的唯一光芒。 直至早晨六点左右。 谢忱岸一身仿若浸透了寒意的修长挺拔背影离开宾馆,楼梯光线幽暗,他步伐迈得极快,与拎着热腾腾的米粥包子谭颂擦肩而过,难以言喻的颓废又冰冷气势让人打了个寒颤。 不等多窥视一眼,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谭颂给自己加戏:“这宾馆五十块一晚,怎么可能出现个冷艳高贵气质的男人,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他赶紧跑上一楼,随即,无意中看到走廊上离贺南枝房门最近的地方扔了一堆烟头。 瞬间又皱起眉头:“日,哪个变态在我家大美人门口抽烟。” 宾馆室内,贺南枝正懒洋洋的起床洗漱,乌锦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都没梳,见谭颂进来,清软着声音说:“唔,早安。” 谭颂提起:“昨晚电闪雷鸣的,没吓找你吧?” 贺南枝裹着浴袍往椅子一坐,指尖先挑开早餐袋子瞄了几眼,又抬起头:“没有。” “你不怕?” “怕啊,我想办法克服了——” 入住这种能拿去当恐怖片拍摄地的破旧宾馆,还遭遇恶劣的暴风雨天气,贺南枝还没心如止水到不怕,她稍微侧身,将床头的一瓶安眠药摇了摇说:“睡前服用一颗,保管这里的孤魂野鬼每夜在我窗前聚会,我都毫无知觉。” “……” 真是聪明死她了,用安眠的功效来抵御对于暴风雨的恐惧。 还能睡得饱饱的。 * 贺南枝在偏远地区拍摄时长也就半个月,很快便跟谭颂又坐了三天三夜的绿皮火车回到泗城。 两人约定好了。 当她从名不经传的群演混到十八线时,以后稍微远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