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瑶阁内,苏玄璟气到尽失往日风采,五官稍显扭曲,单手攥杯,茶水荡出波纹。
雪姬自与苏玄璟相识,还未见其这般动怒,但也觉得靖坊之事着实是有人太过阴险。
尤其是那两个谣言,哪一条对苏玄璟都充满了恶意。
苏玄璟力保三皇子喜欢的贱籍。
往好听了说,那是给三皇子找不自在,难听点儿那就是在打德妃跟渊荷的脸。
还有德妃千秋宴上请的那些名门闺秀,该如何想此事?
皇上当如何想此事!
“三皇子喜欢七时,应该不是真的?”雪姬抬眸看向苏玄璟,吐的是疑问语气。
“谣言与真相一纸之隔。”苏玄璟强自压制怒火,“捅破了谣言即是真相,三皇子定是与七时有什么,才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
“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七时须尽快认罪,让第二条谣言不攻自破。”苏玄璟声音低沉,眉目如霜。
雪姬略有诧异,“可市井已经传开你会力保七时,若七时……”
“她自己认罪我如何力保,眼下关键就在七时那张嘴。”苏玄璟深吁口气,“烦劳姬娘现在就派人将七时的母亲接过来!”
雪姬知事情紧要,当下起身,“我这就去办。”
待雪姬离开,苏玄璟眼中生寒。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
朱雀大街,一辆正朝花间楼去的马车突然掉头赶去靖坊。
车厢里,紫玉不解,“大姑娘不是要去找苏公子吗?”
温宛初时是想找苏玄璟,想探探苏玄璟的口风,想来想去又觉不对,以她对苏玄璟的了解,事不关己时那厮时时装的像个君子,但凡关己那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保不齐他现在正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我怕有人会对七时母亲不利,先去把人接过来。”温宛按着自己的想法,七时已在风尖浪口性命反倒暂时无舆,可作为七时唯一的亲人,周氏怕是要有危险。
紫玉不是很懂,但也狠狠点头。
金禧楼,三楼金屋。
萧臣听着玉布衣说起关于靖坊的命案跟突然流传在市井的谣言,面无表情。
“说说看,你怎么知道三皇子跟七时有奸情?”玉布衣顶着一张八卦脸暗搓搓在那儿勾唇,贱笑不已。
萧臣瞅过去,“本王不知。”
“那个谣言不是你传出去的?”玉布衣以为不对,“那这次把能苏玄璟土埋半截的坑不是你挖的?”
“不是。”
萧臣抬手端起茶杯,“这也并非是死局,苏玄璟但凡能让七时认罪,便能削减太子对他的不满,可他入地牢这件事却怎么也抹不掉。”
“你猜是谁把他带进地牢的?”玉布衣朝萧臣坏坏一笑。
见萧臣不说话,玉布衣故意呶呶嘴,“温宛。”
“她带苏玄璟到地牢,是因为相信苏玄璟会救七时。”萧臣猜到玉布衣在想什么,但是不可能。
温宛不在局中,亦不会明知是陷阱还把苏玄璟朝里推。
玉布衣自觉无趣,与萧臣一同喝茶。
茶水很难喝,跟潲水一样。
没办法,他真是一个铜板也不想往萧臣身上搭……
皇宫里,德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尧,怒不可遏。
“你给本宫起来!”
“儿臣求母妃放儿臣出去!”萧尧没有起身,再次乞求。
德妃原是不信萧尧会喜欢一个靖坊里给人家梳头的贱种,这会儿见萧尧执意想要出去,一时火大,“你与母妃说,你跟那个七时到底怎么回事?她是怎么用狐媚法子勾搭上你的?”
“儿臣与七时姑娘只是几面之缘,并无越矩的地方,外面所传不实,儿臣出去也是想找渊荷平息此事。”萧尧叩首,“求母妃把宫门打开!”
“你不说?”德妃尖酸挑眉,五官狰狞,“初柳,叫人把李淳抬进来!”
萧尧闻声震惊,“母妃?”
片刻,李淳被几个太监从外面抬到宫里,背后皮肉翻卷满是血迹。
“李淳!本宫叫你时时守在三皇子旁边,你是怎么守的?你怎么敢叫那等下贱胚子靠近三皇子?平白辱没三皇子名声!”
“奴才有罪,求德妃娘娘开恩……”李淳稍动一下牵扯背后伤口,疼的满头大汗。
“想要本宫开恩,那你说,七时到底是用什么不要脸的法子勾搭上三皇子的?”德妃怒声喝斥。
李淳摇头,“德妃娘娘明鉴,外面那些都是谣传,三皇子与七时姑娘清清白白……”
“来人!把李淳拖出去乱棍打死!”德妃闻声拍案,恨到咬牙。
萧尧哪能看着李淳被打死,“慢着!”
德妃转眸过来,“那你说。”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