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躲闪就是答案,沉默就是答案,没有主动就是答案。
马车里,温宛细思当日与玉布衣之间那一百万金的事。
她有躲闪玉布衣,玉布衣想投一百万金的时候她有沉默,关于抽成的问题也是玉布衣自己定的,她莫说主动,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她的行为举止已经无比明确告诉玉布衣问题所在。
这样一想,温宛心里好过一点,“食神这两日不忙?”
“不忙,很清闲。”
玉布衣像是想到什么,“对了,七时带她母亲回去靖坊,本食神留过她,她说她想好好生活。”
温宛知道这件事,早在去天慈庵之前她便收到七时专门写给她的一封信,信里有很多感谢的话,让温宛最深刻的一句。
‘我会拼尽全力,努力活下去。’
温宛相信,那日甘泉宫她与德妃跟项敏说的话暂时可以成为七时的庇佑,德妃纵不看她也要给姑姑几分颜面。
“这段时间有劳食神照顾她们,本县主在这里代她们谢过食神。”
玉布衣这会儿正捏起马车侧帘朝外瞧,发现马车走向似乎是朝西市去,神色立时变得有些微妙,“咱们这是去西市?”
温宛点头,“再有一会儿就到靖坊。”
玉布衣合计了一下,“去……看七时?”
“有时间的话想去看看……”
有些事终究瞒不住,温宛索性深吸一口气,“食神有所不知,问尘赌庄并非本县主一人所开,除你我,还有两个人。”
意料之中,玉布衣一瞬间甚至觉得荣幸。
温宛居然能将四分之一的名额留给他,足见感情之深厚。
这般想,玉布衣忽然觉得眼前女子应该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越看越美。
好想顶礼膜拜肿么办!
“一会儿我们到靖坊先把另两个人接过来,再去问尘赌庄。”温宛见玉布衣没有异议,继续道,“现在万事俱备,食神刚好过去看一眼,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商榷,还有就是要选个黄道吉日,食神也可一起拿拿主意。”
玉布衣内心狂喜之余顿时有了作为主人的责任感,“温县主放心,本食神定会尽力。”
马车停在靖坊片刻,莫修掀起车帘,先上马车的却是带着银制面具的萧臣。
身份不同,萧臣便不强求坐到温宛旁边。
可架不住玉布衣会意淫,以玉布衣对问尘赌庄的心里期待,四人之中除了他,都是拿大钱的王孙贵胄。
于是在萧臣走进车厢时,某食神无比殷勤将自己的位置让给萧臣。
待萧臣坐稳,莫修亦走进马车,坐到紫玉另侧。
马车复起,入靖坊。
车内气氛淡淡,温宛将玉布衣介绍了一下,“这位是金禧楼的主人,食神玉布衣。”
“食神,这两位是九离跟莫修。”
真的,玉布衣丝毫没有因为萧臣跟莫修穿的比他还要朴素,而怀疑他们是王孙贵胄的事实,尤其是坐在自己旁边这位带面具的贵人。
要不是特别尊贵怕人认出来,大热天谁会以面具示人。
“久仰。”
萧臣象征性拱手,对面莫修听过玉布衣的名号,自是恭敬回礼。
马车才入靖坊,距离问尘赌庄八扇门铺子还有一段距离。
玉布衣掀车窗侧帘往外瞧时,萧臣目光似不经意瞄向温宛颈间,那夜温宛衣衫不整扑过来的时候他似乎没看到玉佩。
所以温宛并不会戴着玉佩入睡……
萧臣垂下眼睑,胸口处悬着玉坠的地方有些发烫。
一枚雕有灵芝头跟祥云的如意,自那日皇宫看到温宛将玉佩戴在颈间之后他便也将温宛的如玉坠戴在身上。
“温县主,我们现在是……先去看七时?”玉布衣发现马车丝毫没有掉头往东市去的意思,直朝靖坊里面走。
没等温宛回答,马车已然经过妆暖阁。
显然,温宛并没有想先去看七时。
“问尘赌庄就在前面,食神再等等。”温宛平淡开口。
玉布衣脸色一僵,他以为问尘赌庄当在东市,东市豪客多,西市……
纵然有些许心理落差,玉布衣仍然充满向往。
西市虽然整体消费水平差东市很多,可若赌庄足够大,依旧能以量取胜。
一路过来,玉布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眼睛直盯靖坊三层楼建筑,直到马车停下来。
自侧窗看向眼前八扇门一层的铺子,玉布衣撂下车帘,缓慢转身坐稳。
呼气,吸气。
“玉食神,我们到了。”
眼见温宛欲起身,玉布衣身形未动,目不斜视,猛然抬手,“等等。”
这时的玉布衣,脸色有些转淡,“本食神有几个问题想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