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玄璟解释,司南卿挪了挪身。
“太子府不安全?”
“师晏当初是通过画堂哪位门客结识的太子?”
司南卿倚在那里,面露桃花的好相貌正戏谑看过来,乍听这个问题,眼睛弯曲的弧度渐渐转淡。
“咳。”
司南卿难得把身子坐直,双手捏住玉桌边缘,低头沉默片刻站起来,眼底复显笑意,“我当你没问过,我也不会说。”
“所以你知道。”苏玄璟抬头看向司南卿,眼中透着坚定。
司南卿动了动眉,“今晚得苏兄款待,也算见识到第一花魁的香闺,我先回太子府,你也莫迟了。”
苏玄璟静默坐在桌边,直到司南卿起身走向房门,伸手拨开隔帘珠串时,缓缓开口。
“如果画堂里可以分帮派,为何你我不可以是一派?”
司南卿突兀止步,手指停在半空,一根一根隔帘珠串从他指尖滑落,撞击时发出清脆声响。
苏玄璟果断起身,面向司南卿,“苏某身在三等厢房,搏的却是一等厢房的命,他朝辉煌落在我身上多少,便能落在你身上多少。”
司南卿定在那里许久,直到指尖最后一根珠串滑落时转身,“不用动脑就能住进一等厢房,这主意似乎不错。”
苏玄璟未语,俊逸容颜渐渐勾起一抹笑。
司南卿虽然不比苏玄璟俊逸清朗,玉树临风,但那双独有的单眼皮的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十分迷人,极具情调。
司南卿重新回到座位,身体斜靠椅背,“你别是真想动师晏。”
“他既有嫌疑,我便查一查,没问题最好。”苏玄璟看向司南卿,等他的答案。
司南卿终是叹口气,“画堂规矩,门客之间不可私下互通,该是谁的主意就是谁的主意,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若碰巧遇在一起,自当由战幕评断。”
“我知道。”苏玄璟住进太子府第一日便有人告诉过他这个规矩。
见苏玄璟没有放弃的意思,司南卿动动唇,给了他一个名字。
苏玄璟闻声皱眉,颇为诧异。
“不敢相信吧?”
司南卿挑起眉梢,“可就是袁硕,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可以坐在左三位。”
苏玄璟手指捏住酒杯,凝眸沉思,“师晏若想真心与太子交往,不该找袁硕。”
“你这个道理是怎么得出来的?”司南卿失笑看过去。
苏玄璟神色肃穆,“画堂里只有我跟袁硕的时候,你在什么情况会找袁硕合作?”
这个问题很新奇,司南卿挪动身子认真想一下,“破罐破摔?”
“亦或找人背黑锅。”苏玄璟给出的解释很简单,选个猪一样的队友,最大的好处就是拿来垫被,拿来挡枪,拿来扛罪。
“师晏能找袁硕背什么黑锅?”司南卿有些被苏玄璟说服。
苏玄璟摇头,“师晏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人物,但好在袁硕……”
接下来的话苏玄璟没有往下说,司南卿只是不爱动脑,他若想动,有时候也会动一下,“你想从袁硕下手,分裂师晏跟太子的关系?”
苏玄璟看向司南卿,“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坐到左二的位置。”
司南卿耸肩,这是叫他别多问。
“好菜好酒,雪姬怎么还没来?”司南卿是男人中鲜少不好女色的人。
当然,他也不好男色。
“明日擂台,你觉得太子会点谁到羽林营陪同观战?”苏玄璟不在师晏的问题上周旋,狐疑道。
“肯定会点你。”司南卿毫无疑问回答。
这点苏玄璟想到了,太子对他与温宛的关系一直心存疑虑,明日是试探他的好时机,“那也一定会点你。”
司南卿正想开口时苏玄璟又道,“从我入画堂那一刻开始,你的任务就是我。”
面对苏玄璟如此坦诚的揭穿,司南卿也不含糊其辞,“原本不是,可后来你在温宛的态度上有问题,太子嘱咐过。”
苏玄璟不怪任何人,他知道,他是有问题。
若没有问题,他怎会为套出‘袁硕’这个名字而把司南卿带入花间楼。
“对了!前两日听他们说太子似乎很担心三皇子会娶项敏,你也知道,项庸是富豪榜上的人物,得徽州项氏支持,三皇子仍有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
“三皇子不会娶项敏。”
“说的也是,项敏对七时未免太赶尽杀绝,一单生意都不给,她……”
“那是我的手笔。”
苏玄璟音落时司南卿一脸震惊看过去,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不到?”
“那像是女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所以三皇子才会误以为是项敏。”
苏玄璟给司南卿斟酒,“不过渊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