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闻声,脸色骤变。
“温宛!”
“我知道你厉害,知道你有野心,你有怎样的野心与本县主无关,也与御南侯府无关,我阻止不了你的野心,你也阻止不了我阻止你伤害御南侯府,温弦,你敢做的过分,我就敢……”
司马瑜就要走过来,温宛索性与温弦擦肩而过,“杀了你。”
刚从擂台上走下来没多久,温宛身上还带着残存的威凛跟煞气。
那一瞬间,温弦身体猛的轻颤。
死的恐惧让她在这一刻没有觉得温宛如此不知控制情绪掩盖心性,是城府低的表现,这样的人行事不计后果,而温宛有不计后果的底气。
温弦强自镇定,再转身时温宛已与司马瑜离开校场……
要说司马瑜对温宛,那真是贼心不死。
终于得着与温宛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尤其刚刚擂台比试他全程看在眼里,过往对温宛长相跟身份的认可,经过一场擂台战之后演变成真正的艳羡跟爱慕。
“郑元帅叫我来找县主,说是宸贵妃跟御南侯都在营帐里等您。”
校场跟主营之间有段距离,司马瑜陪同温宛走过去时身体里原本就有的那点星火已燎原,火海一片,燃的他是情深似海。
“温县主……”
“嗯?”温宛对司马瑜的态度就很简单,我认识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司马瑜豁出来,直接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温宛下意识接在手里,“这是?”
“纹银一万两。”司马瑜咬碎钢牙往肚子里吞,露出笑脸,“温县主那日与我借钱,想是遇到难处,这钱虽然不多……”
温宛震惊扭头,“本县主管你借过钱?”
司马瑜,“……借过。”
温宛忘了。
那一定是在她非常非常难的时候,才会病急乱投医,逮谁管谁借。
“我现在不想借钱了,但还是谢谢你。”温宛将银票还给司马瑜,前面就是主营,她快走几步。
看着手里银票,看着温宛突然加快的脚步,司马瑜呆怔片刻恍然。
他糊涂!
怎么能说借?
应该说给……
主营帐内,温若萱居主位,温御亦在尊位上坐着一言不发。
反正郑钧是没敢坐,就这气氛,他都不想在自己营帐里呆,萧臣亦在。
彼时从擂台走下来,萧臣便去寻郑钧归还震天弓跟追星箭。
这会儿外面有报时,温宛直接掀帘而入,“宛儿来啦!”
气氛并没有因为温宛清亮的声音而有一丝缓和,温御看着自家孙女,内心里有两个声音循环往复,没有止息。
‘孙女棒棒!箭术第一!夸夸夸!’
‘擅自断发!五年不嫁!批评!教训!说她-’
空气突然安静,温宛站在那里略显尴尬。
“宛儿你过来,姑姑……”
“宛儿虽然有错,但在擂台上表现着实出色,不辱我御南侯府威名,你不要怪她。”温御截断温若萱的话,直接朝温宛招手,“快过来让祖父瞧瞧,手疼不疼?”
温宛自是咧嘴过去,“带着玉玦不疼!”
温若萱还不知道自己父亲!
面对孙女时哪怕内心里有一千个小人儿吵翻天,从嘴里冒出来绝对是最好听的那句话。
“本宫可没想怪宛儿,她又没做错。”
温若萱立时改变态度,看向侄女,“要不是今日在擂台上亲眼看到,姑姑还不知道你箭术那么厉害!”
温御一听,这话不对啊!
现在应该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自然是要唱红脸的。
“宛儿也就箭术还能看。”温宛谦虚道。
“哪是能看,本宫也算见过世面,大胆说一句话郑元帅可别生气,这羽林营里能赢得了宛儿的,屈指可数。”温若萱大加赞赏道。
气氛看起来缓和许多,唯独温御那张脸出现自相矛盾的表情,嘴角往上扬,白眉却是皱起来,“咳,宛儿啊,你在擂台上说五年不嫁的事我们没当真,你也别往心里去。”
“可这是真的。”温宛转眸,认真看向温御。
温御没在第一时间看向自家孙女,眼睛猛瞥到萧臣身上,“胡说,这不是真的。”
“宛儿断发立誓,不嫁就是不嫁,从今以后宛儿只留在御南侯府陪着祖父!”温宛立誓一方面的确是为解当下困局,五年时间夺嫡之争就算还没结束,也肯定剩不下几个。
另一方面她真不想嫁,上辈子太伤,这辈子她只求能把家人保护好这一个圆满。
“祖父要你陪?是你郑伯伯不香了?”温御险些跳脚。
一起跳的还有郑钧。
“宛儿,嫁与不嫁是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