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若萱握着人偶,德妃冷讽。
“宸贵妃,看清楚了,你处处维护贤妃,可她心里记恨的人不止我一个!”
温若萱打量手里人偶,神色似怒非怒,反正是德妃看不懂的表情,“秋晴,去请皇后,此案涉及本宫,我不能再审下去了……”
“是。”秋晴领命。
待秋晴离开,温若萱将人偶塞回德妃手里,“本宫有些累,皇后娘娘若问起便说不管皇后娘娘查出个什么结果,本宫都欣然接受。”
德妃有些懵,按道理温若萱不该生气?不该痛骂程芷?不该彻查此案?
与案相关是理由么!
再说持凤印者审不了的案子该交到皇上手里!
“宸贵妃,案子既然涉及温县主,你若不审当由皇上亲审,皇后手中无凤印……”
“那你去请。”
温若萱突然靠近德妃,美眸微眯,“德妃怕是不知边陲近日有折子上报,高昌跟回纥似有异动,皇上很是忧恼,这个时候本宫可不敢劳皇上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心,当然,本宫不敢不代表德妃没那个胆量,你若不满皇后审此案,那你就去请皇上,我都可以。”
德妃从其父那里倒也了解一些边陲近况,这会儿温若萱都不敢触皇上霉头,她自是不敢。
“宸贵妃看到这人偶就不生气?”德妃狐疑看向温若萱。
温若萱嗤笑,“整个后宫都知道本宫护短,有人敢诅咒宛儿,待皇后审出此人,不管是谁,本宫要她命。”
德妃皱眉,“是贤妃!这针脚整个皇宫只有贤妃会!”
面对德妃信誓旦旦的样子,温若萱长叹口气,“德妃,你也算在后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看到的就是事实?你以为的事实就是真相?啧啧啧……”
“宸贵妃什么意思?”德妃挑起眉,心生疑窦。
温若萱刻意做避开程芷的动作,凑近德妃,“说句德妃不爱听的,贤妃若想争宠,诅咒楚离洛,萧臣若有心思,诅咒太子,怎么轮都轮不着德妃跟宛儿,德妃就没想过,这里面有问题?”
话是真难听,可也真在理。
“什么问题?”德妃拉下脸,刚刚那话有些戳心窝。
温若萱越发低声,“本宫怀疑这是有人想要借你我之手压贤妃,旁敲侧击的给萧臣警告。”
“那……那这针脚怎么解释?”德妃震住。
温若萱瞥了眼人偶,“针脚若能轻易解释,这招儿就不灵了。”
“可……”
“本宫过往说之,德妃过往听之。”
温若萱煞有介事拍拍德妃肩膀,转身走向厅门,“本宫无儿无女,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走了!”
眼见温若萱迈出厅门,德妃脑子难免多动几下。
但凡有皇子冒头就要打压,这是皇后的作派!
难不成……
德妃脸色微变,强压慌张走到贤妃面前,随手将两个人偶丢过去,“你也是废物,被人诬陷还在这里死不吭气,活该被冤枉!人偶的事儿与本宫无关,皇后若是问起你照说就是,有结果叫人去云台殿支会一声,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胆将本宫的生辰,绣在这人偶上!”
未及贤妃开口,德妃亦匆匆离开昭纯宫。
一场阴谋,还没开花结果便胎死腹中……
甘泉宫内,秋晴办完差事,即刻回来复命。
皇后已入昭纯宫,只是没呆多久便出来,似乎没什么大动作。
“娘娘,奴婢不明白。”
事发突然,秋晴整个过程只听命行事,直到现在她都没想通,自家主子为何要让温县主绣那样一个人偶。
贵妃椅上,温若萱盘膝在磕瓜子,“三日前,德妃在凉亭与贤妃有过冲突,今晨德妃必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说贤妃诅咒她,以德妃的性子,管它消息准不准,先搜再说,结果还真叫她给搜到了。”
秋晴斟茶,走到温若萱身侧,“娘娘既知那人偶不是贤妃所绣,查清之后还贤妃清白就是了,为何还要再绣一个?”
温若萱摆好瓜子皮,接过茶杯浅抿,“萧臣帮过宛儿,这件事本宫审,审出天花德妃也不会信,只会到处宣扬本宫与贤妃一丘之貉欺负她,贤妃不想入局,免不了会叫萧臣疏远宛儿,划清界限。”
秋晴接回茶杯,似乎明白一些。
“叫宛儿当着萧臣面急急的绣一个送进宫,一来可以让本宫从审案的位子上退下来,与德妃站在一处成为受害者,这样本宫说的话德妃才能听进去,我一个无儿无女的都不想趟浑水,她自然也不会揪着贤妃不放,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万一呢?”
“万一她没听进本宫那番忠告,硬说贤妃诅咒她,以皇后的手段,案子极有可能反转,受苦的怎么都不会是贤妃。”温若萱勾勾唇角,“你可别忘了,当初三皇子是怎么抢太子风头的。”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