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是真想掐死温御,这老东西满嘴谎话,激动时连自己都骗。
犹记得行军打仗艰苦,这厮吃不到咸鸭蛋干脆将盐巴裹在土豆里,一点一点挖土豆,挖到盐,抿一口,热泪盈眶。
那场面何止尴尬,简直从头尬到脚!
温御素来不吃亏,一经掐他脖子,他就掐一经脖子,二人僵持一阵后老规矩。
“一、二、三!”
一经松开刹那,温御双手依旧死死卡在某方丈脖颈上,力道还重了几分。
“每次都是这样。”
一经冷笑,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瞪向温御,“魏泓是你杀的?”
温御仍未松手,目光凌厉,“你轻功在我之上?”
彼时牢顶,温御深感另外两个人轻功不弱,要不是分头遁跑到死都不可能甩开。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贫僧武功也在你之上。”一经淡漠抿唇,波澜不惊。
温御倏然变化手指动作,食指中指并拢直戳一经颈间人迎穴!
寒意骤袭,一经以手为剑刺出。
未及温御戳中人迎,腕间神门已陷凶险。
二人同时弃招躲闪,瞬息之间,桌上一双银筷凌空分致两人胸前。
温御祭出五成内力御筷,银筷破空,笔直刺向一经胸口。
一经浅淡神色里透出凌厉,胸前银筷如搬山携厚重内息轰然抵挡!
咔嚓-
银筷双双折断,落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温御心痛捂住胸口,“相识数载,你骗我?”
看到温御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一经在情感上很欣慰,微微勾起的唇角昭示他内心的愉悦,在理智上表现出来的则是五颗露在外面的洁白牙齿。
此时此刻,一经理智比情感还情感,原因无他,情感只是一瞬间感情宣泄。
一经是高僧,心可如止水,宠辱皆不惊。
可在理智上,他压抑整整二十年!
“魏泓是你杀的?”一经言归正传。
温御以手抚额,摇头之际猛然停下来,抬起头,“不是你?”
“贫僧是后去的那一个!”一经肃声解释。
四目相视,彼此皆惊。
“那个人是谁?”温御表示,他落在牢顶一刻,那个人刚要走。
一经的质疑明显更深一层,“那个人为何要杀魏泓?”
温御沉默,眉目深幽,“会不会是小一辈干的?”
“歧王?”一经下意识想要捏动念珠,方觉自己身着夜行衣,“不会,歧王虽是几位皇子里最高调的一位,可他也不傻,锅已经背的无可奈何,他是嫌颜色不够深?”
温御也是同样想法,“不是小一辈,就是老一辈,你说会不会是战幕?”
“战幕杀魏泓做什么!他救还来不及,这会儿他已经到老皇叔那里求救兵了。”一经不以为然。
温御白眉紧皱,脑子里翻来覆去也想不到还有可能是谁。
“侯爷觉得,以先帝的作派,这密令会有几个人接到?”一经提出灵魂一问。
温御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先帝身边最倚重的朝臣,你、我、战幕。”
事实如此,一经不予质疑。
“先帝平日最敬重的就是老皇叔。”一经朝血脉传承那一拨里想了想。
温御撇撇嘴,“老皇叔为人性谦,最怕麻烦又极度懒,恨不得吃饭都得用人喂,先帝如果把密令传给老皇叔,本侯敢打赌老皇叔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扔到火盆里,权当没有这回事。”
简而言之一句话,老皇叔不是干事业的人。
一经长叹口气,“如果不是密令,贫僧还真不知道我对先帝的了解,如此匮乏。”
温御也跟着舒了一口气,“爱谁谁罢,早晚能再露头。”
一经也是这般想法,“魏泓一死,战幕定会有大动作,我们?”
“我们就看着战幕在池子里游的欢,先把局搅乱了再说。”温御十分淡定道。
一经沉默片刻,“魏王有什么?”
温御的回答令一经无力反驳且深以为然。
“有密令。”
足矣……
锦堂这边,一经跟温御死活没猜到出现在天牢第三个黑衣人是谁。
而此时,萧臣在送过孤千城之后折回墨园。
他本能自窗棂窜进主卧,小心翼翼行至床边却见榻上无人。
萧臣心底猛沉,“温宛?”
无人应声。
萧臣倏然跳到窗外,就要跃起四处寻找时忽然回头,看向东侧耳房。
他暗自沉淀心绪,浅步行至门前轻轻推开房门,神色骤然松缓。
床榻上,温宛躺在已经铺好的床榻上沉沉睡着。
萧臣走进耳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