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清晨。
温宛不知萧臣何时离开,只道他送过来的药当真有效果,腕处伤口麻麻的已经感觉不到痛。
早膳之后,温宛十分敬业去了大理寺,与宋相言提起自己答应过魏沉央的事。
证明卫开元清白。
宋相言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一个名字。
郁玺良。
自上次郁玺良中毒二人不告而别,宋相言心中一直惦念,今日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去见恩师,顺便带些补品。
赶去無逸斋的车厢内,宋相言看着深桶里三条锦鲤,有些忐忑,“你不觉得这礼轻了吗?”
“小王爷不要这样看。”温宛说话时把脚下一个小木桶拎到深桶旁边,“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小木桶里同样装着三条锦鲤,一两银子一条。
宋相言比较之后依旧忐忑,他为温宛担心,“你送师傅这样的礼不觉得轻了吗?”
自从祖父与她讲过那根玄晶柱背后的‘缘分’,温宛越发觉得她与郁教习投缘很有可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我跟郁教习之间不差这个,小王爷放心。”
宋相言感动,他知道温宛送这样的礼是为了衬托他。
一路无话,二人各自带礼入了無逸斋。
百川居内,郁玺良正在想昨夜之事。
既然都是手持密令者,三人互通有无,皆以为战幕留下萧奕,无非是借萧奕钓出藏在暗处的萧臣。
对此,郁玺良表明他自会提醒萧臣谨慎行事。
三人最后达成共识,密令的事,万不能让萧臣知道。
因为,无从解释……
“这个时辰郁教习肯定会在的,放心。”
温宛的声音对于郁玺良来说穿透力堪比降星,直击心脏,摧毁灵魂。
嗯。
外面分明是两个人在对话,他却只听到温宛的。
小筑门启,温宛跟宋相言皆拎着木桶进来。
“徒弟拜见师傅!”宋相言见到郁玺良,自带一双星星眼。
温宛也是礼数十足,搁下木桶深施一礼,“学生温宛,拜见郁教习。”
郁玺良尽量不去看温宛,模模糊糊一眼带过,“坐。”
“徒弟知道师傅喜欢吃锦鲤,特别带了三条过来孝敬师傅,一条金银,一条丹顶,一条龙凤。”宋相言拱手,恭敬道。
温宛亦开口,“学生也带了三条锦鲤。”
“挺好……”
一失足成千古恨,直到现在郁玺良还在后悔!
他就不该在温宛出现在百川居的时候吃锦鲤!
他吃的是锦鲤?
也罢!
郁玺良没有养鱼的癖好,可宋相言带来的锦鲤看着着实喜人,养着罢!
就在这时,無逸斋的大厨敲了门。
李庖,厨艺堪比皇宫御厨。
平日里跟郁玺良关系不错。
没别的,李庖早就听说郁玺良喜欢吃锦鲤,昨日他偶得做锦鲤的秘方,这会儿特地过来想抓几条过去试试手艺。
房间里,郁玺良指了指温宛带来的那三条,“就这三条,做好了匀你一条。”
李庖没犹豫,倒是温宛看到宋相言略有失望的神情时开了口,“郁教习,宋小王爷拿的那三条,肉质特别好。”
宋相言立时眉开眼笑,“师傅可以尝尝!”
郁玺良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抿唇,正想摇头时便见温宛给李庖去了眼色。
作为一个合格的厨子,李庖理所当然拎走了宋相言的鱼。
郁玺良闭目平静了一会儿,“那鱼……”
“那鱼一万两一条,皆是极品。”温宛夸赞道。
郁玺良仿佛仙人掌扎了屁股猛弹起来,却在看到宋相言跟温宛诧异目光时强逼自己坐回来,单手抚额,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们来,是不是有事?”
没有事就快点走!
宋相言闻声瞄了眼温宛。
温宛心领神会,“郁教习有所不知,魏沉央对魏泓之死耿耿于怀,她认定开元是杀死魏泓的凶手,学生与宋小王爷一起过来是想求郁教习想办法证明……”
“魏泓是自缢,断无错。”郁玺良截断温宛,肃声道。
“当然!”温宛从来没有怀疑过郁玺良,“学生想求教习证明被玄丝勒死的人,与上吊自缢不同。”
郁玺良听罢,没有拒绝。
有些事此一时,彼一时。
彼时魏沉央还是太子府的人,对面而立之人是万春枝,让魏沉央误会卫开元有利于双方血拼到底。
如今魏沉央与太子府决裂,哪怕伯乐坊外强中干,可至少魏沉央是个人才。
郁玺良瞧了眼温宛,心道这丫头也有无心插柳的时候,“此事不难,温县主可随时带魏大姑娘与卫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