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顿时有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感。
这事儿说起来她也就是敲敲边鼓,真正做决定的还是贤妃,好在她心愿达成也不计较这些,草草施礼,带着初柳美滋滋退了下去。
待德妃走远,温若萱视线重新落到贤妃身上,压着脾气,“贤妃你是有多等不及?封地的事……”
“臣妾知道皇贵妃已经尽力。”贤妃垂首,浅声道。
温若萱竟被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她的确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求皇上,只是皇上无论如何也不吐口她能怎么办!
“你就不能再等等!”
温若萱眼中生怒,“退一万步讲,哪怕本宫不能替萧臣求来封地,那又如何?有我御南侯府护着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贤妃真的很想告诉温若萱,那才是她真正害怕的事。
“皇贵妃的好意臣妾心领,只是这份好意臣儿怕是无福消受。”
既然话说到这里,贤妃索性直言,“此事是臣儿对不起温县主,臣妾先在这里替臣儿向皇贵妃道歉,他与温县主的缘分终究浅了些。”
“道歉就免了,既然你说皇上把决定权交给萧臣,那就真真正正让萧臣作决定,谁要敢威逼利诱就是跟本宫过不去!”温若萱倨傲抬头,冷声开口。
贤妃心知不妙,朝旁侧清芙使了眼色。
眼见清芙欲退,温若萱瞧了眼秋晴。
秋晴当即拦下清芙。
“本宫近日觉得一个人孤独的很,贤妃若是不介意,从现在开始本宫便去昭纯宫,与你同吃同住,就睡在一张床上。”温若萱自信萧臣不会答应,若然有意外必在程芷身上。
守住程芷,就是守住宛儿的幸福!
程芷未料温若萱会这般,“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臣儿若是知道皇贵妃……”
“萧臣要知道他有这样一个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母妃,只怕会后悔投胎时没擦亮眼!”温若萱恼恨低吼,先一步走向昭纯宫。
看着温若萱大步离开的身影,贤妃心中陡然升出一抹愧疚。
她的臣儿,可不就是投错胎了……
其实温若萱知道,就算她净天守着程芷消息还是会传出去,她守得住昭纯宫的人,守不住云光殿的德妃。
可是没关系,她要做的就是防备程芷以母亲的身份强逼萧臣说出‘愿意’的话。
冬日天短,发生在皇宫里的事还没有传出来,温宛自东市回到大理寺,神情忧郁,手里的案子也看不下去。
凭她的感觉,七时是喜欢萧尧的。
对此,宋相言说了句公道话,“别凭感觉,这个世上最能欺骗你的就是你的感觉。”
温宛想了想,“可是我曾听人说过,这个世上唯一不会骗人的就是自己的感觉。”
“谁说的?”宋相言梗起脖子,他要与之理论!
“郁教习。”
直到现在温宛都还记得当年过堂考,郁教习在考前教导他们的话,会答的题不用想,把答案写上就可以,不会的题一定要凭着感觉走!
宋相言,“……”
这会儿沈宁与戚沫曦走进来,后面跟着戚枫。
三人行必有一个是多余,每每看到这场面,宋相言都会暗骂戚沫曦是瞎子,夹在中间干什么?
妨碍他们手拉手了好么!
雅室并不大,两个人呆刚好,三个人亦可,突然五个人就有些拥挤,再加上雅室里除了温宛跟宋相言对坐的两把椅子,就只剩下另外两把摆在临窗相对的位置。
为了能让戚枫跟沈宁坐到临窗相对的两把椅子上,宋相言主动起身把座位让给戚沫曦。
“戚元帅坐。”
他何时与戚沫曦说话都特别和蔼可亲,即便这样他也是没得过戚沫曦好脸色。
果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戚沫曦横竖看宋相言不顺眼,转手把沈宁拉到宋相言的位子,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
宋相言不忍直视。
爱情故事,毁于你手!
“你有盛世不衰的绝世容貌吗?你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吗?如果没有,是谁教你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奸你盗你?你有沈郡主万分之一好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宁脸色微红,抬头时正见戚沫曦抡起拳头,“沫曦,我们是来看温宛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明明是他嘴贱!”戚沫曦瞪了宋相言一眼。
宋相言到底还是修养好,将戚枫扯到戚沫曦旁边的椅子上,这般挪蹭,他便站到温宛身边。
温宛忽然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她起初没在排位上多想,可心里也有预念,最后站着的一定是戚枫。
现在戚枫变成了宋相言,哪怕他们关系好如铁,可铁不磨也会上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