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里,玉布衣一直在反省。
他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他承受两个无比矜贵的女人随时会在金禧楼血拼的风险?
殷荀进来时玉布衣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瞪的很大,神情严肃又紧张,“那边什么情况?”
“回主子,还没打起来。”殷荀据实回禀。
玉布衣显然不满足这个答案,“没打起来是什么意思,吵起来了?谁先骂的娘!一定是温县主,换作本食神受那么大委屈,骂娘只是善意的提醒,接下来必定五花大绑浸猪笼!”
殷荀发现自家主子有些过分紧张,“老奴觉得那边的气氛,还算融洽……”
“怎么可能融洽?你家媳妇生的娃与隔壁老王如此相像,类似这种截胡,你能坐在那里心平气和跟隔壁老王喝酒?”玉布衣觉得问题很严重,思前想后随手抄起桌上纯金托盘朝房门走。
殷荀就觉得很奇怪,“老奴媳妇生了娃,我与隔壁他舅坐在一起喝酒自然不能心平气和,我们都很开心。”
玉布衣止步,扭头看向殷荀,忽然想起当年殷荀与他说过的一句誓言。
万死不辞。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每天把你气死一万次,我也不辞职……
温宛与寒棋同时入金禧楼之后,萧臣哪能放心,他迅速消失在人群里,以九离的身份重新出现自问尘赌庄奔向金禧楼。
在门口,遇到苏玄璟。
苏玄璟不放心温宛,哪怕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换来的或许是无情,没关系的,他只想确定温宛还好。
“两位,吃饭?”殷荀将二人挡在门口处,恭敬问道。
“温县主在……”
“温县主在……”
二人异口同声时彼此互视。
苏玄璟不喜欢九离,从问尘赌庄在西市开张时便不喜欢,他觉得这个人神秘。
神秘即危险,他不希望温宛身边有他不熟悉的人存在,这是隐患。
萧臣对苏玄璟则不是厌恶那么简单,抛开上辈子万箭穿心的仇,他终究放不下苏玄璟曾是温宛夫君的心结。
曾,让温宛陷于构陷御南侯府叛国之罪不仁不义之境地。
殷荀得温宛令,“温县主请客不希望有人打扰……扰……”
奈何殷荀话还没说完,萧臣已然纵身跃起,直上二楼。
殷荀挡不住萧臣就想去挡苏玄璟,可这一刻的苏玄璟浑身上下散出的寒冽气息简直就像在脸上写下‘生人勿进’四个字。
也将是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苏玄璟自有那份威严。
殷荀没退,但也没挡,由着苏玄璟绕过自己,走向二楼。
天字号雅间,萧臣在外面叩响厚重的朱漆木门。
此时苏玄璟已走上来,行到萧臣身边亦抬手叩动门板。
见里面无人应声,二人几乎同时硬推开门。
他们找的准,温宛与寒棋正在品茶。
对于他们的出现,两人脸上并无震惊。
“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不论男女,对县主当是关心则乱。”寒棋背对房门,抬头看向温宛,从容笑道。
但凡理智,便该想到温宛既将御南侯府声誉看的极重,便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不智之举,而自己作为和亲的公主,在整件事里最不该仇视的就是温宛。
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处,也就只剩下吃吃饭,喝喝茶。
温宛有些歉然,“打扰到公主了。”
“没有,我们已经很愉快的吃完了。”寒棋落杯,缓身而起。
此时,萧臣与苏玄璟先后走进雅间。
“公主茶还未尽。”待客之道,温宛有意挽留。
寒棋瞧了眼杯中的苦丁茶,“说句矫情的,喝得尽茶,喝不尽茶里百转千回,下次,我请县主。”
温宛扬眉浅笑,“我敬候。”
寒棋欲走时,萧臣已至温宛身侧,反倒是苏玄璟站在较远的位置,没有挪动步子。
苏玄璟一袭白衣,长相风华,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能显气度超然,与众不同。
寒棋行至近前,刻意停顿。
“这位是?”寒棋微侧身,看向温宛。
温宛在其身后停下相送的脚步,明明知道寒棋问的是苏玄璟,却移开身子将萧臣露在寒棋面前,“问尘赌庄,九离。”
寒棋难得怔了怔,转尔浅笑,“戴面具的人要比我们大多数人坦荡,他们把伪装表露在脸上,而我们很多人则把伪装藏在心里。”
见寒棋看向自己,萧臣拱手。
“县主留步,寒棋告辞。”
温宛颔首,“公主慢走。”
寒棋走出雅间时,随身丫鬟与她一起离开。
直到寒棋迈出金禧楼,温宛这才转回身,与苏玄璟擦肩时听到他说话。
“寒棋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