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绝对没有言过其实,他家公主大人真就有提过,戚枫也无不可,但前提是必须找一女子传宗接代,他可以不贡献灵魂,身体必须可供支配。
戚枫谨慎,若非真听出什么断不会捕风捉影,“长公主那边,小王爷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千万不能解释,公主大人的性子你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猫腻,翰林院院令也就是家父告诉过我一句话,在公主大人面前只要做一件事,万事皆息。”
“什么事?”
“夸她美!”
戚枫,“……小王爷夸过?”
“词都穷了!”
“回头帮小王爷想两句。”
“多谢,但要注意,不要想那些假大空的虚词,要专注细节,譬如说她眼睛清澈如水,要说明清澈如哪里的水,明亮如星,具体到哪颗星星。”
戚枫正要吃饭,闻言扭头,“孝顺这件事还是亲历亲为比较好。”
宋相言吃不下,索性撂筷子。
“不合胃口?”
“也不知道温宛吃的什么……”
戚枫握筷的手指紧了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王爷可曾梦到过温县主?”
“那倒没有。”
戚枫暗暗松口气。
“自她走就没怎么睡好。”
戚枫,“……”
完了。
随着行程一路往南,风景越美。
温宛自那日在枫竹林吃过一顿烤鱼之后便与萧臣相约回来时再吃一顿。
此刻马车行在抄近路入朔城的乡道上,外面微风细雨,车厢里温暖如春。
温宛趴在车窗上,瞧着眼前一望无边的草原有些出神。
细细密密的雨丝交错而落,沐浴在草原上使得原本嫩绿的草原越发生机勃勃,雨中风景变得不那样真切,往远处看那片山峦,云遮雾障,神秘又美的如同一幅泼墨山水。
每当温宛被美景吸引的时候,也是萧臣被温宛吸引的时候。
待温宛转回身,萧臣收起眼中那份贪恋,“可惜下雨,不然县主可以到外面走走。”
“回来时也下雨那才叫可惜。”温宛不贪婪,此番离开皇城,所见皆是美景。
见温宛从旁边侧椅上拿出卷宗翻看,萧臣搭眼过去,是之前看过的。
“南宫煜把官司打到大理寺,结果郡守无事,那这郡守回去之后还不得把他朝死里整?”温宛反复翻看卷宗,不由好奇。
“朔城郡首名叫韩章,皇城百宝楼的掌柜韩裘是他弟弟,百宝楼里数以万计的珠宝皆来自高昌跟于阗,而非在南宫煜手里拿货,他开了朔城这个先河,南宫煜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才有贪赃枉法案,也不知韩裘拜了哪座庙门,求得韩章无罪。”
“肯定不是宋相言,宋相言不屑钱财,不畏权势,他只看证据。”温宛急忙解释。
萧臣神色微暗,须臾转淡,“……即便如此,朔城离皇城太远,不是所有势力都能延伸到这里,所以韩章明知南宫煜害他,也不敢对他如何,现下的状况似乎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温宛手指点在卷宗那个名字上,“我能帮他,算不算交到他?”
萧臣脸色微变,南宫煜是个狠人!
“县主为何要交他?”
“你看不到这个人身上璀璨熠熠的闪光点吗?”温宛抬头反问。
“他太狡猾!”
“狡猾的狐狸斗不好猎手,我就猎他!”温宛手指朝卷宗上点了好几下,信誓旦旦。
萧臣实在不解,“县主为了钱?”
“自然!”
“可县主在皇城已经有问尘赌庄,问尘赌庄纯利已经非常可观。”
“九离,眼界要放开一点,问尘赌庄不是唯一。”
萧臣的心忽然一沉。
曾几何时,他以为问尘赌庄是温宛的全部,哪怕温宛接手徐州太平镖局,可玉布衣说她把股成一半给了魏沉央,哪怕温宛成了金禧楼三成股的拥有者,可她从不参与金禧楼运营诸多事宜。
她的心在问尘赌庄。
直到这一刻萧臣才明白温宛的心从来没有停在某一处,她的心在征程。
“县主现在不为繁杂事所扰的状态,真的很好。”
“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嘛,赚钱不好么,肤浅又快乐!”温宛翻着宋相言给她的卷宗,里面非但有大理寺卷宗,还有刑部一些密卷。
别问宋相言为什么会有刑部密卷,只要他想要,不需要理由。
看到温宛埋头在卷宗里,萧臣借口走出车厢。
车前卓幽带着遮雨的蓑衣,手摇长鞭,悠闲自在。
萧臣出来时瞧他一眼。
卓幽意会,脱下蓑衣递给萧臣。
马车停下来,卓幽习惯性朝车厢哼哼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