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朔城的大军由萧臣率领班师回朝,终在第十五日清晨抵达皇城正东门。
兵部侍郎邢栋负责调令,遂早早候在城外。
除了调配三千兵去处,邢栋最在乎的是司马瑜的安危,据消息传报,司马瑜阵前负伤断了一条腿,邢栋日夜担心之余为其报了军功。
皇城正东门,与邢栋一起等候的还有宋相言,沈宁,戚沫曦,另一位是景王宁林。
鉴于之前默认的井水不犯河水原则,宋相言带着沈宁跟戚沫曦站到城门左侧,宁林自动站到右边。
大军浩浩荡荡归来,邢栋依令收回萧臣手中帅印,命几位副将各自率兵回营。
邢栋隶属兵部,萧奕既死,兵部有权收其麾下私兵。
故此,除马庶外,歧王府三千私兵暂且安顿在羽林营,于是邢侍郎便有了与司马瑜同回羽林营的机会……
正东门,宋相言身着官袍走向温宛跟萧臣,身躯威凛,相貌堂堂。
“魏王殿下,温县主,现歧王私兵统领青夜于大理寺状告二人谋杀歧王,两位屈尊,随本官暂入天牢。”
众人皆在,宋相言没与温宛多言,天牢里早就备好接风酒菜。
温宛蹙眉,不经意看向萧臣。
宋相言了然,“大理寺收到证据,证明郁教习与魏王殿下是师徒。”
萧臣料到如此,“郁教习……”
“在逃。”宋相言肃声道。
萧臣点头,转身与温宛欲回马车时景王突然开口,“两位上错车了!”
温宛与萧臣几乎同时转身,这才注意到久未现身的宁王舅居然站在这里。
二人没得到消息,遂有些好奇。
宁林一身华丽锦袍,长相儒雅,笑时眼尾上挑,若不认得此人会觉此人面善,若认得此人便知这副面善下只是伪装。
“萧臣拜见景王。”萧臣转身,拱手。
温宛略俯身姿,“拜见景王。”
“难得两位还记得本王,挺好的。”
宁林笑着叫二人平身,摆手间一直候在城门里的两辆囚车被人拽出来,“公是公,私是私,两位既是嫌犯就该做囚车去天牢,而不是那一辆。”
萧臣与温宛对视,心中了然。
如果他们是正义一方,那对面这位宁王舅就是大反派。
温宛尚未开口,宋相言上前一步,十分不悦,“宁王舅,此乃大理寺分内事,无须别人插手。”
看到宋相言龇牙咧嘴的样子,宁林忽然想起一件事,“贤侄可还记得你抓周抓的是什么?”“戒尺。”
“那么大的八仙桌上摆着金银珠宝,笔墨纸砚,锦衣古玩应有尽有,偏偏没有戒尺,也不知怎么那样巧,本王手里刚好有一把,我才把戒尺搁到桌上,扭头的功夫就被你抓走了,我再想拿回来时你就是现在这副样子,龇牙咧嘴护食的紧,不过因缘际会,戒尺象征法度,如今你能成为大理寺卿还得谢我。”
“宁王舅可能不是把戒尺搁到桌上,似乎是搁到相言脸上。”
宋相言听母亲说过,那时宁林也小,姑母带他来参加自己抓周宴,谁料他瞧着八仙桌上叠整的锦衣好玩,伸手去拿时姑母随手抽出袖子里的戒尺就要打他,也不知戒尺怎就掉到地上,宁林捡起来本能藏到身后,就这背手一藏的动作,戒尺不小心拍到宋相言脸上。
结果就是宋相言也没哭,就是抓着戒尺不撒手。
“咳咳!天意。”
宁林尬笑两声,“皇上口谕!”
一语闭,众人皆跪。
“景王难得对奕儿有心,此案就由你入大理寺监审。”
宋相言闻声,心里咯噔一下,包括温宛在内,所有人都察觉到宁林来者不善。
“都起来罢。”
宁林开口时朝囚车方向指了指,“萧臣,温宛,车备好了。”
宋相言直接挡在温宛面前,怒目圆睁,“景王是监审不是主审,作为本案主审官,景王觉得相言有错可到皇上那里复议,而不是直接更改本官的决定,大理寺没有一条律法要求嫌犯一定要坐囚车,只有定罪的犯人才必须坐囚车!”
宁林瞧着宋相言那副‘逼急了我咬死你’的样子,犹豫片刻,“可以不坐囚车,但也不能坐马车。”
宋相言气急,转回身朝温宛伸出手,“县主,这一路辛苦,相言陪你走去天牢。”
温宛感激,“多谢。”
与此同时,沈宁与戚沫曦,温少行跟温君庭包括紫玉,皆围聚过来。
“这一路,你不孤单。”沈宁向温宛投去坚定的目光。
戚沫曦傲娇抬起下颚,“妹妹陪你!”
温家兄弟无须多言,紫玉也自然坚定无疑站在自家大姑娘身后。
“不行。”
众人欲走时,宁林歪着脑袋看向宋相言,拿捏出一副好意提醒的样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