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军杖六十。
六十是十二的五倍。
十二是十二枚咸鸭蛋……
温宛从锦堂回到墨园的时候已是亥时,夜正黑,风正凉。
她走进正厅,推开房门,一抹侧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窗棂有银白月光铺洒,萧臣独自靠墙而坐,胳膊搥住膝盖,双手叩实抵在额间,单是这样的动作已经把憔悴跟无助显露的彻彻底底。
温宛转身阖门,走向萧臣。
萧臣没有发现温宛靠近,脑海里全都是疑问,太多太多。
他反复问自己为什么!
可是一个,他都回答不上来。
温宛拽了两个垫子过去,坐下时递给萧臣一个。
“祖父耳朵后面没有红点,他没有去见贤妃。”温宛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不想祖父有任何察觉,她答应会帮萧臣,帮的可不是倒忙。
萧臣仿佛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身体重重靠在墙上,“老师为什么骗我,又为何笃定温侯会与他合谋?”
“你当真觉得这其中定有秘密?”温宛扭头看向萧臣,狐疑开口。
萧臣望着桌上灯火,明明灭灭的光芒落在他眼睛里,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可能没有吗?”
萧臣苦笑,转眸看向温宛。
这一刻他卸下所有防备跟伪装,眼睛里的光微微闪烁,“宛宛,我这一世不想活的糊里糊涂,哪怕知道真相的下场是死,我也想知道。”
看着萧臣强忍的泪目,温宛感同身受。
她上一世何尝不是被苏玄璟蒙在鼓里,活的糊里糊涂,那种感觉太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戏,他们坐在台下看的门儿清,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唯有她深陷在戏里抱着那份憧憬跟热情,努力生活。
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