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宋相言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事儿。.
“好主意,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因为小王爷心里没有她,我有。”
温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无疑是萧昀手笔,可萧昀手段只是这样么!
马车停下来,宋相言正要带温宛去天牢探望沈宁跟戚沫曦时,忽被温宛拉住,“这两件案子,小王爷务必拉景王监审!”
宋相言闻声,看了温宛片刻,“你的意思是?”
“我怕萧昀一箭三雕,他对付沈宁跟戚沫曦只是表面,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小王爷。”温宛得承认,她能在皇城顺风顺水走到现在,眼前这位小王爷功不可没。
不仅是她,整个皇城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最大的靠山不是御南侯府,而是眼前这位小王爷。
倘若宋相言被萧昀抓到假公济私的把柄,大理寺卿的位子定保不住。
听到温宛的话,宋相言忽然安静下来。
他惊讶看向眼前少女,一直都觉得身处局外的他在听到戚沫曦跟沈宁出事之后依旧没觉得自己已经一脚踏进局里,仍以局外人的身份筹谋此事。
反而是温宛看的通透,一针见血指出萧昀做的局,极有可能是局中局!
“温宛,你这脑子是被哪位佛祖开的光?”
“小王爷。”
“嗯?”
“我是说我这脑子是被小王爷开的光。”温宛起身,“我们下车,别叫沈宁跟戚沫曦等急了。”
见温宛走下马车,宋相言跟在身后。
曾几何时,他见温宛如见一只洁白无暇的天鹅,如今再看,这分明是只洁白无暇的白狐。
因为公主殿下的关系,宋相言自小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子,太聪明的女子不好唬弄,以致于他对沈宁都敬而无喜。
无喜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一定要选择沈宁跟戚沫曦其中一人与他独自在荒岛度过余生,他宁可选择戚沫曦,一天被打八十遍也绝不后悔。
可如果这个选项里加上温宛,那他希望自己能跟温宛在荒岛度过余生,因为……
“小王爷?”温宛走出去很远方才意识到背后没人,于是回头。
宋相言听到唤声,急急走下马车。
不为什么……
后宫,兴德宫。
曹嫔先是掉进湖里染了风寒,后又中毒卧床不起,已有数日没有离开寝宫,哪怕厅门都没迈出去一步。
外面传来如兰的声音,曹嫔闻声搁下手里书卷,身体靠在床头,原本沉静的脸,渐渐覆上冰霜。
“娘娘,四皇子来了。”
门外依旧是如兰的声音,曹嫔却未言语。
半晌,房门开启。
萧昀穿着一身碧玉石色的锦衣,缓步走进时扫了如兰一眼。
如兰心领神会,自外面将门带紧,转尔离开正厅去守院门。
房间里,萧昀浅步行至床前,“儿臣给母亲请安。”
萧昀身材略显纤细单薄,长相多半随了母亲,虽说没有歧王邪魅,没有萧臣俊朗,也不比太子温润儒雅,偏偏这几种特征都占些,混合在一起看起来竟也十分顺眼,而他独有的长相是他的眉毛。
大周朝皇子多半是剑眉,显得男子英武不凡,萧昀是平直眉,这种眉型使得萧昀整体长相不具有攻击性,再加上他性格温和,语速比曹嫔还慢些,表露在外的特质会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懦弱。
而事实上,萧昀也的确把自己‘懦弱’的点无限放大在世人面前,哪怕是萧奕都没有察觉出那是伪装。
关于这一点,他确得曹嫔真传。
“沈宁跟戚沫曦出事,是你的手笔?”曹嫔面冷,虽瘦小可骨子里那股幽冷气息叫人心寒。
萧昀拱手,十分恭敬,“是儿臣所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暂时避开御南侯府,你为何不听?”曹嫔脸色因为愤怒越发苍白,眸色深幽,声音冷蛰。
萧昀双膝跪地,恭谨道,“我知母亲恐儿臣腹背受敌,可今晨甘泉宫突然传出宸贵妃中毒,母亲觉得,纵然儿臣避其锋芒,御南侯府那两位就会息事宁人?”
曹嫔知萧昀所言是温若萱,及温宛,“若你不招惹她们,她们自然不会激烈反击,也算争取时间。”
“就算没有明争,暗斗亦不会停,儿臣得到消息,温宛意欲在朱雀大街御翡堂左侧再开温氏粮行,此举怕是针对儿臣在东市的义丰粮行,包括上一次温若萱推母亲下湖,此次温若萱又佯装中毒,这般看,她们丝毫缓和余地也无。”
曹嫔虽然生气,可温若萱中毒一事也让她看的明白,御南侯府的人的确没有想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秦熙什么意思?”曹嫔缓和了语气。
“秦老将军与儿臣想法一样,同时对敌固然辛苦,可我们也未必拼不过。”
见萧昀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