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歆一句话都没说,一个脸色也没有摆给温御看,但自那日开始温御夜不成寐,食不知味,辗转反侧几日,憔悴不已。..
后来他们几个武将到校场比武,正好是他跟温御对招,就因为楚歆突然出现喊了一声,温御直接弃剑跪到地上,胳膊竖举到头顶,双手合十,如实道出他为何会多看那少女一眼。
“为什么?”萧昀听的入神,十分好奇道。
“因为战幕与他说多看美人可以长寿。”秦熙想起那场景,哭笑不得。
“温御是因为想长寿?”
“若是因为长寿,这事老夫倒也没那么印象深刻,温御与楚歆解释,他看那少女是因为那少女很丑,他不想长寿,毕竟天天看着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他怕自己活太久,在没有楚歆的日子里就会很孤单。”
萧昀后脑滴汗,“这能是真话吗?”
“想当初知道温御有外室且生了孩子,我们这些老将都很震惊,但也没多想,只道人被压迫久了总归是要反抗,那会儿战幕跟一经大师差不多住在御南侯府半个月才走,他们应该是怕温御死在楚歆手里,直至看到楚歆对那孩子很好,才放心离开。”
秦熙沉默片刻,“当年老夫单纯以为那孩子真是温御的,直到梁国传来消息才恍然大悟。”
萧昀感慨过后,眸色微凝,“此案若由大理寺审,只怕……”
“此案当然不能由宋相言独审,宁林也不可靠,所以老夫早早去信碧水苑的老皇叔,希望他能回来亲审。”秦熙正色道。
“老皇叔已经在碧水苑常住三十载,之前皇祖父在世时每年祭祀皇陵他还回来,自皇祖父驾崩之后近二十年老皇叔只有四次回皇城,还是因为祭祖,他当真能为此案折腾?”
萧昀对秦熙口中那位老皇叔并不十分了解,但也知一二。
当日魏泓入狱,战幕就曾想亲自走一趟碧水苑欲求那位老皇叔出面给魏泓作担保,未曾想他人没到,魏泓就已经死在牢里。
说起来,那位老皇叔的身份是先帝的弟弟,叫萧彦,人如其名,又是君子又有颜,唯独就是懒,懒到一个什么程度,就是找女人都闲费劲儿,以致于这辈子没有娶亲。
皇家祭祖一年一次,打从先帝驾崩,他自己给自己改了规矩,五年一次,理由说的冠冕堂皇,拜神五年一次,拜人一年五次(大周朝皇族各种祭祀一年五次),他五年祭祖一次那是将列祖列宗当作神明去拜,大大的孝顺!
先帝驾崩之后整个皇族论资排辈就属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人敢与之计较。
再说与他计较干什么!
至于‘老皇叔’这个称呼,皇上那一辈人称呼他老皇叔没错,温御跟秦熙那代人起先叫他的封号,贤王。
萧彦不爱听,谁不知道‘贤’即‘闲’,这个封号是由着他性子起的。
这样一来二去,温御等人便称呼他为老皇叔,小一辈私下里也这么叫,叫久就习惯了。
眼下秦熙说找萧彦公审此案,萧昀最大的顾虑就是,那位老皇叔不爱动弹。
“四皇子有所不知,当年萧彦答应过老夫,我若得子他必定会回来喝吾儿满月酒。”秦熙说到此处,瞳孔微不可辨的缩了缩。
萧昀略惊,“六夫人何时诞下的麟儿?”
“昨日。”秦熙面色无波。
萧昀记得距离秦府六夫人产子应该还有半月,怎么……
好在萧昀城府也深,只恭敬抬手道句恭喜。
“吾儿来的及时,算算日子,老皇叔五日即回皇城。”
“只是,此事该由谁来以原告的身份出面?”
秦熙沉默下来。
半晌,沉重的声音自书房里缓慢响起。
“告他,自当由我出面。”
萧昀虽然相信秦熙的本事,可对面到底是先帝最爱的宠臣之一。
想来,这是一场恶战……
温弦入狱时,东方隐曾询问过寒棋,要不要救,寒棋让东方隐静观其变。
如今温弦虽然出狱,可手中唯一筹码已经落到他人手里,东方隐再次找到寒棋,此人要不要留。
救与不救是一回事,留与不留则是另一回事。
东篱茶桩,密室。
寒棋端茶轻抿,哪怕是东方隐亲自煮的苦丁茶,茶面上还画着精致的茶花,味道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是画的茶花都是苦的。
“大周朝的事未结之前,温弦都得好好活着。”寒棋的回答算是很彻底了。
东方隐实在不解,“可她手里已经没有伯乐坊四成股,御南侯府的人对她似乎也有所警觉,老夫实在不明白,留她还有何用。”
“我问你,温弦是怎么找到你的?”
面对寒棋白瓷般闪着光泽的清冷面容,东方隐微微皱起眉头,“说到这件事,老夫也奇怪。”
依东方隐解释,当初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