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郁玺良的建议,温御瞬间变脸。
“别在本侯面前提起花拂柳这个人,也别叫本侯看到他,如果他在皇城那就烦劳郁神捕捎句话给他,下雨天不要出门。”
郁玺良恍然想到当年旧事,颇为无奈,“性命攸关,侯爷能不能豁达一点?”
温御闻言,双目狠扫过去!
“我啥也不知道。”郁玺良指天发誓。
“郁神捕下雨天也不要出门。”温御冷冷道。
郁玺良干脆转开话题,“侯爷且与我说句实话,丁展池到底是不是梁国细作,他有没有叛国,温谨儒是不是他的儿子?”
“展池没有叛国,谨儒也的确是展池的儿子。”温御把带着火星子的棉被扔到地上,正要下床踩时桌面蜡烛忽的熄灭,郁玺良闪身到房间暗角,调整呼吸。
片刻,窗外脚步簌簌,紧接着传来窗棂吱呦声响。
床榻上,温御分明看到一抹黑影自窗棂闪身进来,大步行到榻前。
看到正坐在床上的温御,那黑衣人倒也干脆,“侯爷莫怕,我是怀化中郎将驰靖派过来救侯爷出去的!侯爷跟我走-”
啪-
暗处,郁玺良闪身过来封住黑衣人穴道,二话没说将其搬到东墙。
数息之后,又有一黑衣人从窗户钻进来。
“侯爷莫怕,属下是归德中侯顾大人派过来救侯爷出去的,侯爷跟我走-”
啪-
郁玺良故伎重演,落手间这个黑衣人亦被他搬去东墙排好。
这般陆陆续续又来三人,东墙都有些排不下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智商也不知道算不算高的人拿着竹筒朝屋子里吹烟。
房间里,温御盯住那筒烟雾,暗自闭息调节,郁玺良自然也不能叫自己中了迷烟,五个黑衣人尚可自调,皆屏住呼吸。
数熄之后,一抹黑色身影从门口处走进来。
得说这人观察仔细,彼时郁玺良进门时就没把门板带紧,留着口儿呢!
待那人走进,直接行到榻前。
月光有明暗,房间里就有了暗影。
此刻郁玺良与那五人齐齐看过去,内心世界各有各的丰富。
“侯爷别怕,我是郑钧!”
郑钧看到温御坐在榻上,连忙扯下罩面黑布,“属下这就带侯爷离开!”
眼见郑钧伸手过来,温御拒绝!
“属下料到侯爷不会跟我走所以进来之前吹了些许软骨散,这次侯爷得听我的,无论如何先离开此处,待想到对策再回来给秦熙致命一击!”
面对郑钧给出的理由,温御毫不意外。
事实上,今晚能出现几个黑衣人,都是谁派来的他心里都有数。
唯独算露了郑钧!
这二傻子亲自跑过来的行为并没有感动温御,甚至让某位侯爷无比的嫌弃,自感脸上无光。
温御没说话,朝东墙方向指过去。.
月下黑犹如灯下黑,郑钧站在明处看暗处,一时并未看到东墙有人,再加上郁玺良在内六个人皆闭息,郑钧又无法感觉到那股气息,“侯爷叫我看什么?”
忽的!
烛燃!
郑钧,“……”
屋内余烟未尽,郁玺良燃灯之际闪身到窗台前打开窗户。
郑钧僵成雕塑,与东墙五人遥遥相望,遥相望,相望,望……
余烟散尽,床榻上温御终于开口,语重心长,“郑钧,本侯有没有告诉过你,软骨散没有解药所以不可乱用?”
“属下只是想……”郑钧在这一刻终于想起来了,他原本的计划是进门扛起温御直接就走,不想看到温御坐在榻上,一时紧张忘了闭息。
眼见郑钧一屁股坐到地上,温御越发嫌弃,“救人先保己,本侯何时教导你们都是这个宗旨,你瞧瞧他们几个,就很懂得保护自己。”
郑钧不解,“他们似乎也被封了穴道……”
“本侯说的是不是他们,是他们背后那几个!”温御深深吁出一口气,“既然你在,有些话就由你转给顾铮跟驰靖他们,这件事你们谁也别插手,本侯要与秦熙单挑。”
“侯爷莫要义气用事,总归要先出去,再想办法!”郑钧身体越发没了力气,坐着都难。
看着倒在地上的郑钧,一直没开口的郁玺良实在没忍住,“郑帅觉得在我面前把温侯带走,合适吗?”
郑钧试图说服郁玺良,“神捕若当没看到,郑某可许神捕万两黄金。”
郁玺良尚未反应,温御震惊,“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属下没有,料想温县主当有。”郑钧趴在地上,一本正经道。
温御又深深吁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郁玺良。
郁玺良懂,隔空解穴放了东墙五个黑衣人。
“你们把他带走,随便丢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