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舞说的这些话,与姜若阑在公堂上的说辞如出一辙。
她怎么会知道?
堂上,秦熙冷笑,“你说的这些事众所周知。”
那些脑子转不过来的人恍然,可不是!
前日姜若阑在公堂上已经把这些事都说出来,晏舞知道这些事不稀奇啊!
晏舞转眸看向秦熙,神色轻蔑,“假的。”
秦熙目冷,咬了咬牙,“什么假的?”
他知道姜若阑是假的,但他绝不能承认。
“什么都是假的。”
晏舞肆意冷笑,“诸位!当年那两张地图并非是周平渊亲手交给永安公主,而是周平渊跟姜若阑设局,故意让永安公主知道那两张地图的存在及藏处,当晚!”
晏舞收敛笑意,眼底变得幽黑深邃,“当晚永安公主偷偷潜进寝殿将那两张地图临摹之后,带着两张地图连夜逃出梁都,一路奔波到鲁县交与丁展池!真相并非如你们所想,不是周平渊想要招揽丁展池,而是永安公主想要投诚大周!”
“一派胡言!”
姜若阑愤怒走向晏舞,却被晏舞一个眼神逼停脚步,“你……有何证据?”
晏舞盯着眼前的姜若阑,看似凶狠可终究少了一点味道。
“证据?”
晏舞一步步走过去,眼底闪出淡淡的光,看似强势却又隐隐让人感觉到悲伤,“你可以叫周平渊过来对质,看他怎么说。”
姜若阑被晏舞身上散出的气场震慑到,下意识后退,“照你所言,若真是吾皇与我设局,吾皇要来跟谁对质?”
“跟我。”晏舞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左手朝耳后探过去。
毫无预兆,秦熙猛然抽出袖内匕首刺向晏舞。
秦熙无所不用其极,这场追逐跟刺杀的终点,在他!
寒光陡闪,匕首朝晏舞喉颈狠狠扎下去!
千钧一发,郁玺良倏然射出袖内银针直逼秦熙双目,秦熙被迫躲闪之际慢了一息,就在这一息之内,温御抄起坐下木椅狠砸过去,身形随木椅前纵,在秦熙闪过木椅刹那掰住他手腕。
咔嚓-
手腕错骨,匕首落地,温御迅猛出拳击中秦熙胸口。
秦熙身形倒退数步,一口血箭从嘴里狂喷出来。
温御这一拳打的不轻!
众人呼吸瞬间停顿,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秦熙捂住胸口站稳身形,主审位上的萧彦才把这口气提上来,声音变调,“秦熙,你干什么!”
堂上堂下,有多少人看出秦熙杀人灭口行径,怕是狗急跳墙才会如此罢!
“回贤王殿下,此女欲行凶姜若阑,本将军只是以防万一!”秦熙咬牙,眼底发狠。
功亏一篑!
温御冷哼,眼神里的轻蔑胜过千言万语。
秦熙老脸通红,强撑着挺直脊梁。
“我行凶姜若阑?”晏舞重新抬起左手,缓缓探于耳后。
随着一根银针被她从耳后拔出来,晏舞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众人大骇!
终于,在那根银针被晏舞完全拔出发髻之后,晏舞的脸彻底改变,那眉眼,那唇形,甚至是鼻梁的高度都与对面姜若阑一丝不差。
两个人,一模一样!
太过诡异,简直毛骨悚然!
晏舞扔了手里银针,似笑非笑看着对面姜若阑,“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姜若阑震惊看向眼前女子,突然变得愤怒,厉声低吼,“你居然背叛皇上?你怎么敢!”
就在姜若阑欲扑向晏舞刹那,郁玺良闪身过去封其穴道,之后依葫芦画瓢从其耳后寻得银针位置,缓慢拔出。
同样诡异的事再次上演。
原本的姜若阑,变换成一张陌生脸孔。
秦熙见状,愤然呵斥,“你们胆敢在公堂上公然易容?!”
面对秦熙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嘶吼声,萧彦摇了摇头,一副‘我想帮你说话可我都无从下嘴’的模样让秦熙彻底失望。
郁玺良看了眼晏舞,善意问了一句,“还需要她开口吗?”
晏舞摇头。
郁玺良心领神会封住姜若阑哑穴。
这一刻所有人都了然。
晏舞,才是真正的姜若阑!
郁玺良从假的姜若阑身边走向温御,“侯爷莫站着听,若秦老将军还想再废一只手,把机会让给郁某。”
温御闻声转身,大步走向秦熙,自秦熙身边拿起刚刚那把木椅,拎着木椅回到自己位置,郁玺良则选择站在秦熙这一边,默声而立。
公堂一时寂静,众人目光落向晏舞,也就是真正的姜若阑身上。
“如诸位所见!”
姜若阑的脸发生变化,纵四旬年纪肌肤依旧白皙,眼角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