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处,温宛正要回府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至。
是徐福。
徐福大清早便被管家叫起来驾车,说是老侯爷要出门,这会儿快到卯时三刻,他驾车回来了,温御却不在车厢里。M..
温宛见到徐福马车,不由在石阶上停下来。
马车停的急,车轮摩擦地面留下两条痕迹,徐福仓促拉紧马车前面铁闸,鞭柄朝车前一竖,转身跑向温宛,“大姑娘,出事了!”
的确出事了。
昨夜战幕差人走房檐给温御送了封信,相约在無逸斋后面那片桂花林叙旧,时间是卯时一刻,今晨温御依那封信的时间地点赴约。
温御去时战幕正在那片桂花林里饮茶,温御也就与其喝了一杯就以肚子疼想要方便为由找到徐福,叫徐福赶紧回来传口信。
三句话。
第一句,战幕知道了。
第二句,赶紧去问尘赌庄。
第三句,别来找我。
徐福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哪怕温宛都反应一阵。
糟糕-
温宛二话没说,直接跳上徐福马车赶去问尘赌庄。
此时無逸斋后面那片桂花林里,战幕端起茶杯看向被微风吹落的桂花,白须白发,满是褶皱的面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老态,像极了道骨仙风的尊者。
风渐起,十里桂花洋洋洒洒,无数白色花瓣被风卷动,飘扬,荡漾,犹如下了一场桂花雨,美妙绝伦,芳香四溢。
见温御坐下来,战幕轻嘬一口茶,“叫徐福回去送信了?”
温御一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望过去。
战幕落杯,“你是听了本军师哪句话,猜到我已经知晓你孙女抢了秦熙的钱?”
“战哥你胡说。”
“让本军师想想。”
战幕未理温御,“首先,事有异常必为妖,我约你出来这件事本身已经让你产生怀疑,我说喜欢看朝阳,红色的,虽说夕阳也是红色的可朝阳能让人看到希望。”
“其实都一样美。”温御敷衍道。
战幕摇摇头,“不,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当时心里所想是一个‘红’字,不管朝阳还是夕阳,我们看的时候眼睛里是红的,世俗人看钱才会眼红,你想到了那笔财富。”
温御把诧异的表情憋回去,幽怨抬头,“战哥你这样想我?”
战幕冷笑,“我这样想你都还觉得不够。”
“还有什么呢,我说我喜欢清晨,一日之计在于晨。”战幕平淡看向温御,“你应该是联想到问尘赌庄了吧。”
温御,“……”
这特么全中!
“所以你让徐福给温宛传话,其一我知道她做的事了,其二问尘赌庄可能会有麻烦,而以本军师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叫温宛过来,因为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见战幕把话停在这里,温御轻咳一声。
“还有。”战幕看着眼前这位他半生偏袒维护的温御,又道,“徐福走后你怕本军师怀疑你不是真的去解手,所以你肯定要在这桂花林里留下点什么,你来的早没吃东西,茶喝的也少,为了憋那一泡尿,你辛苦了。”
“战哥,我真不知道……”
就在温御想要狡辩时脑袋一阵眩晕,身体开始没有力气。
战幕起身绕过石台走向温御,边走边从怀里取出一根牛皮筋,“温御啊!本军师这辈子谋人谋事谋天下,我不敢说自己身上没有黑点,可在你跟一经身上,我从来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坏心思。”
温御浑身轻软,身体支撑不住倒在石台上,脸被战幕一按,贴紧台面。
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中了软骨散。
“那战哥,我可举个例子了啊!”温御任由战幕动手把他绑起来,“汜水一役我都赢了,要不是你在先帝面前嚼舌根,先帝能关我三天禁闭?”
战幕虽然不是武将,可与温御这么多年兄弟,绑人的技巧还是学到了精髓。
“不是……战哥你这牛皮筋得从脖子后面穿到腋下,你从前面勒容易勒死!”温御真中软骨散了,毫无招架之力。
“牛皮筋这东西越挣扎越紧,从颈前穿过被绑的人不敢挣扎,挣扎太激烈容易窒息,这可是温侯的原话。”战幕把温御两只手从后面勒到一起,系上死结。
温御皱眉,“不可能,我不是那么龌龊的人!”
“说起汜水一役,你违抗先帝旨意横渡汜水,你以为你立下战功就一了百了?我大周律法违抗圣命旨死,我到先帝那里嚼舌根,总好过那些看不惯你的大臣跪在先帝面前请命弄死你,你居然拿这件事出来说,没有良心!”
“轻点……”
温御被战幕拉到旁边一棵桂花树底下,之后从袖兜里再抽出一条牛皮筋,绕了三圈将其绑到树上,“还有哪一次,你觉得是我战幕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