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林知道眼前男子是谁,他不是很喜欢。
因为这个男人,一直都特别黏他且重新拥有伯乐坊三成股的温弦已经有十几日没来找他,后浪推前浪,新人换旧人,辛酸都溢出心脏了。
宁林正感慨时公孙斐身着碧色锦衣,满身华贵走过来,“斐某拜见景王殿下。”
“平日里只拜财神,今日看到活的了。”宁林微笑着看向眼前男子,眉眼间虽有笑意,却是肉眼可辨的不真。
公孙斐直起身,见宁林没有请他入府的意思,开门见山。
“有一事,想找景王殿下帮忙。”
宁林似乎被公孙斐的坦诚惊到,脸上神情颇为丰富,他扯着并不褶皱的衣袖,垂眸作沉思状最终长吁口气,神情悲凉,“温弦姑娘选择谁于本王而言都能接受,若是能叫她幸福的事,斐公子不妨直言,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斐某希望景王殿下能把伯乐坊的三成股,无条件转给温弦姑娘。”公孙斐直接把宁林干懵了。
这件事无疑能叫温弦幸福,也能叫他崩溃。
他自打回皇城,费劲巴力的牺牲色相才从温弦手里弄到伯乐坊的股成,还给她,还无条件?
有条件他也不能还好吧!
宁林以手握拳搥在自己鼻尖,轻咳两声,“既是温弦姑娘选了斐公子,那么她的幸福,本王就只能转交给斐公子,莫叫本王失望。”
看着即将转身回府的宁林,公孙斐云淡风轻又说一句,“那就请景王殿下能把手里伯乐坊的三成股无条件转给斐某,再由斐某转给温姑娘。”
宁林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
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转身,眼睛里荡出一丝浓厚的嘲讽意味,“斐公子,你凭什么以为本王能把伯乐坊的股成给你?”
公孙斐微微浅笑,风韵超然,“就凭忘魂蛊一生只产一次卵,但一次未必是八只。”
一语闭,宁林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不动声色站在那里,眼中嘲讽意味换成一股浓厚的寒意。
公孙斐动了动唇,“寻常忘魂蛊背上黑点即卵嚢,一个卵嚢产一只幼蛊,但也有一种可能,双生。”
宁林彻底垮下脸,“斐公子若是方便,府里请。”
“不是很方便。”
公孙斐表示拒绝,“任何关于蛊虫的记载都没有双生二字,所以郁玺良绝对不会想到,其实影响幽南苑那个小姑娘体内幼蛊的并非母蛊,而是与她体内幼蛊出自同一卵嚢的另一只同根同源的幼蛊。”
一瞬间,宁林眼中迸射杀意。
“斐某不是多事的人,前提是斐某想得到的东西,不能得不到。”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目空一切,盛气凌人。
宁林知道遇到狠茬儿了。
“公子还知道什么?”
“斐某可以什么都知道,也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看景王殿下的意思了。”公孙斐从出现那一刻,脸上表情始终没有变化,那份志在必得跟泰然自若叫宁林看着很不舒服。
也难怪,谁又喜欢被动的感觉。
“明日叫温弦过来。”宁林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公孙斐看着宁林,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眼见公孙斐转身,宁林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当真不会多嘴?”
“死人才最安全这种事景王殿下最好别用在斐某身上,你会后悔的。”公孙斐给予宁林最真诚的警告,之后潇洒离开。
府门处,宁林望着公孙斐消失的方向,脸上难以掩饰的恐惧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得承认,尊守义这回找对人了……
自景王府离开的郁玺良转去天牢,三具蛊人尸体已经被安置在验尸房,温宛及萧臣都守在那里生怕尸体再有变故。M..
郁玺良打开浮屠,亲自验尸。
作为当年‘蛊患’案的主要侦办人,郁玺良验尸过程轻车熟路,干净利落。
正如他预料,三具蛊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种下六翼金甲,这种蛊虫可令本体呈爆发式生长并且刀枪不入,寄生蛊位于本体尾椎,婴儿拳头大小。
自天牢出来已经入夜,萧臣本原想带温宛去金禧楼吃饭被,温宛无甚至胃口。
马车停在墨园后门,温宛走进去反手关门时碰触到一抹温热。
萧臣的手。
她回头,“怎么?”
“忽然想到一些事,与你商量一下。”温宛没动,萧臣硬是从门缝里挤进来,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距离太近,温宛往后退一步,等萧臣开口。
萧臣愣了愣,“去屋里?”
看出萧臣眼中询问意味,温宛没有拒绝,虽说女子闺房不能随便进,可萧臣不算随便,而且进进出出也有百十来次,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