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浠当然不会相信,她只不过是这盘棋局里最不起眼的棋子,在宁林眼里就算是萧允,也不过是位阶高一级的棋子,他们知道的真相太有限。
他居高临下,看这些人都是悲悯。
“郁玺良是萧臣的师傅人尽皆知,萧臣两年前自朔城回来述职,之后便以贤妃身体不适为由恳请皇上将他留在皇城,若他干净,便该离开是非之地,他留下,就不干净。”
方云浠还是怀疑,“皇上对萧臣的态度自他出生时就已经表现的那样明显,出生即为臣,他有什么底气敢去争那个位子?”
“萧臣的底气自是有人给,郁玺良不过是其中之一。”宁林无比耐心给方云浠提了个醒儿。
伤口传来剧痛,方云浠不由皱眉,脑子却被疼痛刺激的异常清晰,“御南侯?”
宁林没有否认,“温御是前朝旧臣且是武将,比起战幕只会玩弄人心,本王觉得温御才更危险,拳头才是硬道理,他支持萧臣,萧臣就有底气。”
“可二皇子有皇上!”方云浠冷厉开口。
宁林理所当然点点头,“所以郁玺良现在所行,是一条不归路。”
“他糊涂!”方云浠又恨又气,又心疼,下意识握拳时痛感加重。
宁林不动声色瞄了眼她,随即摆出一副严肃面孔,“之前本王以为凭你跟郁玺良的关系……如今看他连蛊患案都要利用,他怕是不能与我们站在一处了。”
方云浠抬头,眸子紧盯住宁林。
“蛊神在二皇子体内,他们早晚会查出来,诚如方神捕所言,二皇子有皇上所以二皇子不会输,那输的就是萧臣,届时皇上会不会杀萧臣本王不敢说,郁玺良想全身而退绝不容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云浠手臂伤口还痛,但还是强忍着听宁林往下说,“郁玺良想活着出局,必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事儿别人帮不了他,他自己都不行,唯独方神捕可以。”
“我怎么帮他?”
“置他于死地。”
宁林也不卖关子,“本王知道方神捕抓着郁玺良把柄,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方云浠眼神狠戾,“你怎么知道?”
“本王知道的事远比你想象中多,但本王不会越过你去做那些事,你想做便做,不想做权当本王没说,毕竟郁玺良生死于本王来说毫不重要。”
伤口太痛,方云浠额间冷汗打湿侧颊青丝,汗水从黏腻的头发上一滴滴掉下来,“景王府的药也不过如此!”
宁林瞄了眼方云浠臂上剜肉的伤,鲜血浸透白纱,看着都疼。
“实在是本王不需要准备这些,委屈方神捕了。”不是没有好药,只是没给你用。
“告辞!”方云浠起身。
宁林抬眼,“方神捕好好想想,郁玺良什么脾气神捕比本王更了解!”
方云浠没有回头,直接推开门走出卧室。..
厅门传来动静,宁林身形缓缓后移,单手搭于桌面,另一只臂肘落在扶手上,眸子透过窗棂看向外面那道身影,手臂受伤严重,方云浠哪还有力气催动体内真气纵身飞往,就只能一步一步走出他的景王府。
密令之郁玺良,将陨……
折腾一夜的温宛被萧臣送回御南侯府,今晚之事对于温宛来说,功亏一篑。
这就好比临门一脚,脚崴了!
幸而现在的温宛是一个有城府的温宛,她没有埋怨郁玺良,也没有跟萧臣抱怨,她把所有脾气带回墨园,在确定萧臣离开后搬起后门旁边一块石头,面无表情走到池塘前,狠狠用力!
扑通-
石头砸进池塘,水花四溅!
温宛深深吸进去一口气,伴着溅起的水花大吼,“宁林!大贱人-”
终于舒服一些!
就在温宛想要回房休息时身形突然顿住,暗自噎喉,缓慢抬头。
呃-
扑通-
房间里,温宛换好衣裳裹着棉被走出去,宋相言正坐在桌边发呆,神情落寞又沮丧,大大的‘求安慰’写在脸上。
温宛又深深吸一口气,但这一次她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小王爷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里装鬼!
宋相言整个身子连带椅子一起扭过去,五官紧凑在一起十分的难看,“师傅怎么会给方神捕下声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好朋友,就是要勇敢的诚实。
宋相言哭了!
眼泪就跟金豆子似的噼里啪啦。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小王爷!你可别哭!”三更半夜,解释不清楚!
经温宛一劝,宋相言哭的越发伤心,“温宛你不懂!爷青结!”
温宛的确没听懂,“什么?”
“本小王还在娘胎里就知道师傅与方神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