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之下,方云浠发出一声痛苦低吟。
郁玺良这才注意到方云浠左臂有血渗出,慌忙松手,“云浠……”
“郁玺良!”
方云浠不顾臂上伤口,悲愤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里充满怨毒,“你为了这个小贱人,不惜伤我?”
郁玺良十分不喜方云浠对小铃铛的称呼,可看到她伤口流血终是忍下来,“你回来就好,我带你去找李舆。”
“你就不能替我包扎?”方云浠避开郁玺良的手,“纵使我现在伤口裂开,流血不止,你还是要带我去找李舆,你这里没有药?还是……”
窗棂处,温宛直接把头探进来,恶狠狠地说,“男女授受不亲,郁教习就是不想给你包扎!”
郁玺良搭眼过去时宋相言一把按下温宛。
方云浠脸颊因为羞愤异样的红,血水流淌到手腕,顺着指尖滴落她全然不顾,“郁玺良,今日是我,还是她?”
“云浠你别胡闹,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回来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能担保,谁若想要你命得过我这一关。”郁玺良至今不忘与方云浠年少时绨袍之情,二十年前他没能救下她,二十年后他想尽一切努力让这个女人好好活着。
只是郁玺良的这番苦心在方云浠看来,都是笑话!
“那你娶我。”
方云浠决然看向郁玺良,“只要你肯娶我,我就答应你回来!”
郁玺良沉默一刻,身形不由自主侧转,眼睛扫过小铃铛。
方云浠不是小铃铛,她活三十几年了!
刚刚郁玺良下意识的动作她看的清清楚楚,那眼神意味着什么她明明白白!
“云浠,终身大事不是儿戏,我们以后再说,现在……”
“我现在就要你说!郁玺良,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方云浠双手攥拳,狠戾低吼,鲜血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不会娶你。”面对方云浠逼迫,郁玺良没有敷衍了事,“我对你由始至终都是兄妹之情,我把你当妹妹看。”
窗户还扭不下来。”
宋相言直接捂住温宛的嘴,某县主用力拨开,但见宋相言用力作出噤声动作,这才罢休。
只是该听到的,方云浠都听到了。
“郁玺良……你再说一遍……”
“云浠,我当你是亲妹妹,所以我不会再让你误入歧途,我……”
“闭嘴—”
方云浠猛然自袖内抽出匕首,几乎同时郁玺良倏然后退,挡住小铃铛。
下意识的举动让方云浠心底那簇本就微弱的火苗被彻底浇灭,如火烬之后的废墟,再也无法重建。
此时此刻,方云浠心里的伤远比手臂上的伤更让她难以承受,“郁玺良……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方云浠咬牙举起匕首,拼尽力气扎进桌面,转身绝望离开。
匕首上,还沾着她的血。
温宛对方云浠没有一丝共情,直接搥了下宋相言,“抓她。”
宋相言摆摆手,“师傅没发话,再等机会。”
房间里没有声音,宋相言跟温宛担心郁玺良,于是双双起身,第一眼望过去便见郁玺良眼睛直视过来。
两个人吓的直接跑出孤园。
离开孤园,宋相言心中不爽快,“温宛你说,师傅不喜欢方云浠,那他喜欢谁?”
温宛见宋相言纠结的一匹,于是给他指条明路,“刚刚看的还不够清楚吗?”
宋相言抬头,求教!
“小铃铛。”温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宋相言陡然止步,身形僵在原地,五官几近狰狞,声音古怪,“不可能……吧?小铃铛才几岁?!”
“这种事当然是越小越好!”
温宛反倒觉得正常,“若小铃铛与我一般大,给教习当女儿就大了些,养娃这种事最大的成就在于两个字,养成。”
宋相言噎喉,脖子朝前抻一下,像是吞了整个馒头的大白鹅。
龌龊了龌龊了!
“好像小铃铛与你同岁。”宋相言可不敢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告诉温宛。
温宛略诧异,“是吗?那她长的好小一只。”
就在温宛跟宋相言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温少行突然出现两人面前。
出事了。
拿温少行话说,有人抢他弟妹!
事情是这样的,温少行与温君庭上朝时途经东市胭脂坊,亲耳听见胭脂坊掌柜装了足足半车胭脂水粉说是送到睿亲王府,温少行上前仔细一打听,那些胭脂水粉并不是送给睿亲王妃,而是送给紫玉的。
这就不能忍!
他随即又打听是谁送的,准备把隐患扼杀在萌芽里,得到的答案是二皇子萧允。
温少行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来找温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