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在温宛之后回到桌边落座,“二十年前宁林已经会养忘魂蛊,二十年后他又包庇方云浠去找所谓主人,我想他就算不是当年盅患案真凶,也一定知道什么。”
相比萧臣,温宛视线停在‘淫蛊’两个字上,“宁林不行?”
萧臣,“……这上面的确有提他事前会以淫蛊助兴。”
“天道好轮回!叫他包庇方云浠,活该!”温宛毫不掩饰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咬牙切齿,表情因为过于兴奋而显得异常狰狞。
萧臣能理解温宛的心情,饶是他自己,也很希望方云浠跟宁林不得好死。
且等温宛兴奋的差不多,萧臣重回正题,“信上说唯一知道当年秘密的门氏已死,又是死无对证,除非他自己承认,经官我们未必会有胜算,反而打草惊蛇。”
温宛明白萧臣的意思,再加上郁玺良身陷囹圄,当务之急还是先救郁玺良要紧,“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用淫蛊。”
萧臣狐疑看过去,“你想在淫蛊上面做文章?”
“回头我去找葛九幽,尽我所能。”温宛恶狠狠道。
只要能让宁林倒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没关系!
长夜漫漫,萧臣说完正事之后没有离开,他朝外面瞧两眼,“少行不在?”
“君庭这段时间跟紫玉走的近,少行放风去了。”关于这点,温宛觉得自家两个弟弟都是有正事儿的人,一个守媳妇,一个守兄弟,有情有义。
萧臣听罢,心里踏实了。
他转过身看着温宛,目光温柔如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多半猝不及防,你都憔悴了。”
温宛心生疑窦,憔悴?
莫不是蛊神!
吃个药还会有不良反应,更何况那么大一只蛊虫在自己身体里!
于是某县主心里一慌,搁下密件急急起身回到梳妆台前,捧着自己那张脸仔仔细细看,除了瘦一些,还是那么明艳动人。
萧臣见状走过去,如刚刚那般站在温宛背后,恍然间,他在温宛发髻上看到一支白玉簪。
那簪子他再熟悉不过,是当日问尘赌庄在朱雀大街重开那夜,自己亲手送给温宛的。
后来他被迫退婚,便再没见温宛戴过这簪子。
羊脂暖玉的簪子,雪亮剔透,簪头处绽放一朵白玉莲花,与铜镜里的女子相得益彰,一时分辨不清是簪衬人还是人衬簪,彼此成全。..
玉人鬓上簪,寸寸相思意。
哪怕温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距离萧臣还是抑制不住想念。
铜镜里,温宛注意到萧臣视线落在自己发间玉簪上,起初还以为自己戴的不正,片刻恍然,那簪子!
温宛知道萧臣必然想多了,她绝对不是有意把那簪子戴上好向萧臣暗示什么,今晨她不小心碰碎自己惯常戴的翠玉簪,于是打开抽屉,再掠过十几根玉簪看到角落里的檀香盒,想都没想把盒子打开,拿起白玉簪把长发挽起,然后……
温宛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到底是抽屉里那十几支发簪配不上她现如今的气质,还是她打从心底想去找那个玉簪,说不清楚呵!
“宛宛……”
“时候不早了。”温宛慌乱中拔下那支玉簪,满头青丝如瀑般垂落,宛如出尘仙子,这叫人如何能移开视线。
眼见萧臣没有走的意思,温宛实在没忍住,整个身子扭过来,抬头看向萧臣,又道一句,“时候不早了。”
萧臣脸颊微红,他理解的意思显然不是温宛表达的意思,结果就是萧臣绕到温宛面前,俯下身,想要去抱她。
眼见萧臣越靠越近,直至伸手,温宛幽幽开口,“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或者……你想住在少行房间?”
时间定格,萧臣的手已经快要沾到温宛裙摆,脸搥到温宛面前,彼此都能感觉到从对面喷薄过来的气息。
萧臣恍然温宛是这个意思,面颊越发红,“那……我去少行房间里睡。”
“哦。”温宛点点头,一时也没想太多。
气氛暧昧,撅腚在那儿的萧臣无比尴尬直起身,整个身子往右转,发现不对又朝左转,见温宛看她,萧臣顶着那张猴屁股一样的脸越发不知所措。
温宛好意抬手指了指,“门在那边。”
“哦……那我先出去,你也早些休息。”萧臣慌张转身,急急走出屋子。
待听到房门声,温宛狠狠舒了一口气,急忙从梳妆台前跑到床上,掀起被子,才盖紧,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正待要叫,是萧臣。
萧臣看到温宛在看他,赶忙解释,“你窗没关……”
“那……多谢……”
砰-
窗阖之后,温宛这才想起来烛灯未熄,于是掀起被子跳下床跑到桌边拿起灯罩。
噗-
灯火熄灭,温宛急急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