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公公所言,那遗诏的确到了现世的时候,只不过周帝真正想要算计的人是宁林,届时战幕一定会把宁林跟郁玺良联系在一起。
周帝摆明是想借战幕之手查出当年给宁林遗诏的那个人。
子神拖着方盒把身体坐正,缓缓打开盒盖,便见方盒里一只指甲大小的蛊虫在里面蠢蠢欲动,背壳黑紫,前面两条触角是纯白色,“大周的皇帝,也是够狠。”
“尊老的意思是,希望你把这只‘忘金甲’跟宁林与二皇子来往书信暗中藏于景王府,把宁林想要助二皇子夺嫡的事暴露出来。”李公公认真道。
子神听的糊涂,“那遗诏?”
“遗诏是皇上的计划不能出半点纰漏,否则杂家在皇上那里就会成为第二个宁林,被皇上惦记上。”
“那不乱了?宁林既有遗诏那必然是密令者,密令者助的是萧臣,而他相助的人是二皇子萧允,这谁能相信?”子神不以为然。
李公公笑了,“你忘了,密令者里有一个是叛徒。”
“你这样说尊老,他可不高兴了。”子神瞥了眼李公公。
李公公则反驳,“杂家说的是宁林。”
子神思忖片刻,“尊老这招非但把宁林当作替罪羊,而且还能引密令者现身,高,实在是高。”
李公公感慨着舒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就是……这事儿宁林自己知道吗?”子神这句话问的,李公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事怎么可能叫宁林知道!
子神也猜出来,“若是宁林一时不甘把尊老抖落出来……”
“不会。”李公公笃定开口,“宁林跟尊老目标一致,他或许不甘,但一定不会出卖与他有共同目标的人,他做不成的事还得指望尊老帮他做完。”
子神收起桌上方盒跟那几封信笺,“这事儿交给本神,保证不会让公公失望。”
朱雀大街,金禧楼。
宁林从醉霄楼没吃几口便乘车来赴宋相言午宴。
天字一号雅间里,宋相言点了十菜一汤,明显比之前几次都丰盛。
宁林落座,宋相言亲自起身为其斟酒,“宁王舅今天有口福,金禧楼最贵的酒,五百两银子一两!”
宁林盯着面前酒杯,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本王听说,你们天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死刑犯,砍头前一顿都吃的特别好,有酒有肉,有菜有汤。”
宋相言回到自己座位,“地牢也是这个规矩啊!”
见宁林意味深长盯着桌上饭菜,宋相言一脸严肃看过去,“宁王舅不会以为这顿是断头饭吧?”
“怎么会,本王有免死金牌你忘了?”
宋相言呵呵两声。
跟之前九顿饭同,宁林毫无防备喝下纯酿,之后晕倒,温宛不厌其烦在其耳边讲她重复九次的故事,然后隐于密室,紧接着宋相言以解药叫醒宁林,两人再口不对心的把饭吃完。
整十日,宁林没有一日睡着,故事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这么荒谬的罪他怎么可能会认。
但他好奇,温宛会给他准备什么样的情境。
他猜想温宛该动手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看到温宛跟宋相言失望至极的表情,那才好玩……
当晚,花拂柳找到郁玺良,从郁玺良那里拿到阿丑画像,且了解到整件事前因后果。
易容这种事对于花拂柳来说轻而易举,而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的易容高手,他自信能把‘阿丑’这个角色拿捏的十分到位。
甚至在郁玺良说出他有可能会牺牲色相的时候,花拂柳也特别有职业操守的保证没有问题,但他有一个条件。
花拂柳无比严肃告诉郁玺良,没事儿多叫温宛到皇宫里头走一走,哪怕温宛现在做的事不需要温若萱帮忙,但也要告诉她,让清楚当下局势。
郁玺良毫不犹豫答应,莫说叫温宛,就算叫他到甘泉宫露个脸他也得去。
最后离开时,花拂柳对方云浠的死表示惋惜,希望郁玺良能节哀。
郁玺良的回答是,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又是一夜,明月悬空,月色酒落如同铺了一地碎银,又清又冷。
萧臣送温宛回御南侯府,马车停下来,他替温宛掀起车帘,就在温宛起身走下马车那一刻,府门处赫然出现一抹身影!
四目相视,温宛眼中生寒,哪怕萧臣都能感觉到温宛身上突然涌起的寒意。
待他看过去,分明见温弦站在府门处。
迎面相遇,温宛迈步走下马车与温弦正对。
台阶一上一下,气氛冷肃非常。
萧臣自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于是下车行到温宛身侧。
温弦见这般情景,不禁露出嘲讽笑意,“长姐好歹也是御南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如今整日与有妇之夫形影不离,你置鸿寿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