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幕早就知道这个,只是碍于跟温御几十年的交情没出手。”
公孙斐轻吁口气,“做大事者万勿有情,走这一步我们算是帮了战幕,此事之后战幕跟温御或是为敌,或是同仇敌忾都是好事。”.
“若为敌,他朝太子跟萧臣对战彼此都不必手下留情,若同仇敌忾,至少可以解决掉二皇子这个大麻烦。”
听到公孙斐解释,温弦有些犹豫,“战幕要怪罪下来……”
“他难抉择的东西温姑娘替他抉择,他想当好人,温姑娘就来当坏人,他不会真怪罪。”作为旁观者,公孙斐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温御,战幕应该早就把目标对准萧臣,管他有没有夺嫡之心,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真正让萧臣在无声无息中壮大的,不是别人,就是战幕。
温弦不再犹豫,只要想想能给温宛填堵,能让紫玉从真郡主变成真野种,她心里便开了花一样的高兴。
这事儿她做!且要做的漂亮……
皇城里,一家极不起眼的茶馆忽然关门歇业,门板破旧,早已不见最初刷在上面的漆皮,屋子里更是简陋,三桌六凳,茶渍深深印到曲柳木的桌面上,有些扎眼,有把凳子的腿矮了一小截,店内再无多余摆设。
屋子里飘起翠螺香。
店家关好门,随后朝桌前一身儒袍的李世安拱手,退到后堂。
数息,一道人影从隐门走出来,“李公公能不能换个茶喝,每次来都是这个味道,都腻了。”
“花间楼的茶不腻。”李公公落杯,看向对面之人。
司南卿。
“李公公这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司南卿踱步坐到那个腿矮半截的凳子上,凳子承受重理往前倾,他身子顺势趴到桌上,眼睛弯成月牙。
李世安看了眼司南卿,神色肃冷,“找杂家什么事?”
“子神尸体被方云浠藏在西市平雍坊一处民宅,我见过那具尸体,死的是声蛊,下手的人多半是养蛊人。”
李世安皱眉,“不是宁林?”
“宁林哪有那个本事!怕是蛊神。”
司南卿以手托腮,“到底谁是蛊神?”
李世安也想问这个问题,“原本还指望宁林跟子神能查出一二,没想到子神死的早,宁林……”
提到宁林,司南卿眼睛瞥过去,“尊老下手也是够狠。”
“不能怪尊老,周帝逼他更甚。”李世安告诉司南卿,前日若非宁林在周帝面前提了条件,他根本走不出御书房。
司南卿沉默片刻,“人各有命,我还是操心自己罢,战幕已经叫温弦在查泄露消息出去的人。”
“杂家实在想不通,公孙斐为何选了那么一个……”李世安实在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去形容温弦,该怎么说,看着就不像个聪明的。
“公孙斐深不可测,我怕他查到我。”司南卿直言,“这事儿公公可不能袖手旁观,棋子可弃,可都都弃了就没棋走了。”
李公公明白司南卿的话,“你想杂家如何帮你?”
“我与苏玄璟走的近,这锅给他背。”司南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苏玄璟这个人不除,终究是我们大患。”
李世安倒也赞同司南卿的话,“这件事杂家会与尊老商议,你且放心。”
“那最好。”
司南卿直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下次换个茶,这茶不好闻。”
看着司南卿的背影,李世安心中怅然,同为棋子,宁林太过自大才会走到今日无路可走的地步,反观司南卿这些年身在太子府,丝毫马脚都没露出来。
若真是一盘棋,宁林是車,那司南卿就是卒,过河的卒……
冬月将过,大周皇城终于进入到一年最冷时节,而大周皇城的局势也似被寒冬冻住一样,自上次战幕跟晏伏在朝堂交锋之后,双方再无动静。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唯独大理寺,宁林一连三天都在孤园蹭饭,蹭的郁玺良快要炸毛了。
正值午时,宁林跟郁玺良和小铃铛一起用过午膳,如往常一样走出厅门,翻身到屋顶,如同一只懒猫匐在那里晒太阳。
阳光正好,明媚又灿烂。
视线落处,墙外有一人正朝他摆手。
温宛?
宁林犹豫一阵,还是翻身跟了过去。
温宛把宁林带到他房间里,反手关紧房门。
这一举动直接把宁林吓一跳,双手环胸,眼神惶恐,“县主要干什么,本王可不是随便的人!”
温宛,“……我来时路上捡了一个东西,看着像是王爷丢的。”
某县主说话时,朝桌上指了指。
宁林这才注意到桌上多出一块锦缎黄布,布下盖着东西,他没去揭就已经知道是什么。
有些东西,熔成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