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刚刚经历一件特别倒霉的事情,不要灰心不要气馁,因为更大的倒霉还在后面等着你,它会让你猝不及防,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如同温若萱跟花拂柳。
密道里,本就虚弱到极限的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却连密道尽头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眼前出现一束光。
当很像阳光的光束出现那一刻,温若萱整个人忽然有了精神,眼睛都跟着闪光,两条腿瞬间充满力量,仿若回光返照。..
相比之下花拂柳愣住了,也就是愣的这一下,他没拦住身侧女子。
温若萱带着满目希望冲过去,抬头看向自上面冲进来的光束,发现光束旁边有一枚红色按钮,红色代表希望啊!
温若萱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抬起手,狠狠按下去。
噗-
眼见一蓬白雾散落,花拂柳来不及多想,当即跑过去想要拽出笼罩在白雾里的温若萱,没想到自己也被白雾浸染。
“迷药!”
花拂柳大骇之际将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的温若萱横抱起来想要逃离,不想没走几步身体开始摇晃,最后迫不得已,他抱着温若萱靠墙坐下来。
希望渺茫了。
怀里,温若萱于恍惚中睁开眼,落目之处竟是一张熟悉的脸,十几年魂牵梦系,那张脸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她梦里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实,任云踪。
“你去哪里了?”温若萱盯着花拂柳的脸,眼泪盈溢。
没等花拂柳反应,温若萱已经承受不住迷药的药效,慢慢闭上眼睛,泪水自眼尾划过,没入鬓角。
此刻花拂柳并没有意识到,因为那团白雾的缘故,他脸上仅剩的假皮已经全部溶入肌肤里,现在的他,俨然是与温若萱初见时的样子。
“若萱,我爱你。”花拂柳神志变得模糊,他紧紧抱着已经昏厥过去的温若萱,额头相对,一遍一遍重复自己的誓言,“我爱你……”
迷药是开启密道的机关,只不过是外面的人开启蜜道的机关。
当白雾散尽之后,一阵低沉的轰隆声响起,一身披月牙白大氅的萧允从上面顺延下来的阶梯上走下来。
他脚步虚浮,单手捂住胸口走进密道,视线里,温若萱跟花拂柳早已昏迷不醒,“果然在这里。”
萧允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抬指间,一直充当车夫的少年忽闪而至,将二人扛出密道。
萧允没走。
他看着眼前望不到边际的密道,眼中浮现淡淡的伤感。
这条密道是他的杰作,挖了好些年,但却是他第一次踏进来。
萧允知道在这之上还有一条密道,确切说是分别延伸到各处的好几条密道,是夜离他们计划的核心。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他这只黄雀身体不好,不好到……
可能要与螳螂同归于尽。
距离温若萱跟花拂柳失踪已经过去四天四夜,甘泉宫里的秋晴面容发生很大变化,坐在铜镜前她都不知道镜子是个什么鬼。
好在她已经做好誓死护主的准备了,大不了一死,还能如何!
酉时,黄泉界。
温御裹着包裹匆匆赶过来参加会师,石室里两只老鼠每日欢乐至上,仔细看,母老鼠的爪子上牵着一根红绳,绳子另一头握在翁怀松手里。
牵线诊脉乃是翁怀松绝学。
“又有什么事?”温御连续两宿没睡觉,两只眼睛乌眼青,脸上却没有丝毫疲态。
得说他挖地道跟挖宝藏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两日他总会从墙壁另一头听到‘嗡嗡’声,虽然不确定但墙壁另一头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他。
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萧允到底是不是皇嗣,今日即见分晓。”翁怀松说明将四人召集过来的意图。
萧彦看到温御这个状态,皱了皱眉,“战幕那老匹夫还没把宸贵妃放出来?”
郁玺良对此默不作声,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御以沉默敷衍。
翁怀松见人到齐松开手里红线,从旁边拿出一个檀香木的方盒,方盒开启,里面露出一颗白森森的头盖骨。
翁怀松看到白骨一瞬,整个人站起身,之后双膝跪地叩首,行的是大礼。
如此动作把余下三人惊的一匹,温御最先想到一种可能,震惊之余猛然起身磕头,郁玺良跟萧彦皆看过去,一脸茫然。
萧彦扭回头看向郁玺良,“他在干什么?”
郁玺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这时翁怀松开口,“霍行,冒犯。”
温御猛一抬头,“这是霍行?”
“正是。”翁怀松带着悲恸的心情,声音无比低沉。
温御也是连续两夜没睡觉,脑子转的慢,他怎么就能想到这个白森森的脑瓜壳是先帝?明显小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