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孤千城的这个毛病,萧臣怀疑他是中毒,于是喂了几粒解毒丹给他,不见好转。
此刻二人已然乔装入了上京。
依萧臣之意,他须先找高昌在上京的眼线打听一二再作筹谋,不想这一打听,两人直接石化。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卖包子的小贩没好气拨开摊位前的萧臣,“你们两个不买就走,别挡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孤千城震惊之余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扔过去,之后接过来两个肉包子,一个递给萧臣,一个留给自己。
两人穿过大街,寻一处极不起眼的客栈。
待入客栈,孤千城见门外无人,将房门阖紧,“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萧臣未语,寒目如星。
“赫连昭怎么就死了?还说是刺客杀的,咱们的人没杀他吧?”孤千城坐下来,一只脚踩着凳子,边咬包子边质疑,举止完全不像一位小王爷……小世子该有的样子。
萧臣眉宇紧拧,“咱们的人只有你我跟卓幽,前夜本王背着你,卓幽遁后,莫说杀赫连昭,能活着跑出来都是……”
见萧臣停下来,孤千城挑眉,“都是什么?”
“是陷阱。”萧臣终于明白那夜凶僧跟使鞭女子为何要隐藏实力。
因为要放他们走,进而嫁祸。
“赫连昭很有可能是那日追踪我们的凶僧杀的。”萧臣虽然没有证据,但这种可能性最大。
孤千城摇头。“不可能!”
“为何?”
“那个凶僧叫九禅,还有那个使鞭子的女子好像叫媚舞,他们都是赫连昭的人。”孤千城被押在地窖的时候看到他们三人一起到地窖‘探望’过他,这层关系不会错。
萧臣暂时不去推断赫连昭死因,“当务之急,我们须找到卓幽,把他救出来。”
“你说的容易,凭你我?”
孤千城瞧了眼被萧臣搁在桌面上的包子,两根手指迈着步子挪过去,“我不是不想陪你去救,我太害怕那个叫媚舞的变态了,她拿鞭子抽我那儿……你懂的。”
孤千城抓起包子塞到嘴里,边吃边道,“不能为摄政王府开枝散叶,本世子对不起祖宗。”
“之前那个小贩说刺杀赫连昭的凶手已被他府中侍卫送到官衙,如果那人是卓幽,那卓幽现在应该被他们押在天牢。”萧臣冷静分析。
孤千城瞅了眼萧臣,“你想劫狱?”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萧臣显然是这个意思。
孤千城没说话,忽然就晕到了。
萧臣,“……”
或许在孤千城眼里,卓幽不值得萧臣冒险夜闯天牢,可在萧臣眼里,卓幽与温宛一样重要。
子时,天黑。
萧臣在安顿好孤千城之后,换了夜行衣。
北越不比大周,重武轻文。
文臣在朝廷里的地位之低,几乎没人在乎他们说什么,那些治国良方富国之路鲜少会被北越帝采纳,相比之下,武将言重,刑官亦由武将担任,是以北越天牢比大周要坚固,把守更严,想要从北越天牢把人救出去,难上加难。
风渐起,夜色昏沉。
萧臣在高昌眼线那里得了张地形图,一路暗伏至天牢。
天牢外既有侍卫轮流夜巡,周围更有重兵把守,人数之多在萧臣意料之外。
看到眼前场景,再想想宋相言管辖之下的天牢,天壤之别。
不过须得承认,大周天牢关押的罪犯亦或嫌犯不管文臣还是武将,以谋反罪进去的甚少,自然也没多少人想着劫狱去救,反观北越,因为重武,无形中滋生他们心中欲念,谁不想坐那个位子!
萧臣几番闪避,终于来到天牢背面看守相对薄弱的地方。
想入天牢,唯在屋顶。
萧臣纵身一跃,足尖落于瓦片上时没有发出丁点响声。
因为不确定天牢内部构造,萧臣匍下身形,小心翼翼掀开一片砖瓦,静默观察天牢里的布局跟线路,直至掀到第七块瓦片,萧臣决定潜入。
瓦片掀掉十几片,萧臣瞧准时机,飞身跃下。
落地瞬间,萧臣警觉将身体贴于暗墙,目及之处,安静异常。
站在萧臣的角度,左右两间牢房为空,再往前是一条砖铺甬道,天青色理石因为常年被血水浸染变成暗红色,看上去阴森骇人。
萧臣垂袖,墨鲲落于掌心,左袖内黑色小剑亦被他攥在手里。
他救卓幽心切,来的匆忙并没有多余准备,此刻身形缓慢移动向前。
北越天牢在内部结构上与大周牢房也是天差地别,牢房之坚固肉眼可见,每间牢房外面的栅栏都是精钢所制,锁链虽短但由玄铁制造,绝非一般兵器可以斩断。
萧臣一路前行,试图寻找卓幽。
依他判断,倘若卓幽被认定是杀赫连昭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