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微风轻拂。
温宛额前碎发遮住眼睛,她低下头撩拨,再抬头时萧臣就站在对面。
“抱歉,绮忘川那边有消息,我再去大理寺时你们散了。”萧臣急步走过来,手里握着一盒药膏,“我从翁老那里又拿一盒金疮药,你换药了吗?”
“没有。”温宛回来时宋相言想叫李舆给她换药她拒绝了。
萧臣坐过来,打开药盒。
温宛十分自然脱下外衣。
“宛宛。”萧臣没敢伸手。
温宛笑了笑,他这才动手将温宛左臂长袖卷至肩头固定,“会有一点疼。”
烛光映衬下,萧臣面容清俊,五官棱角分明,无论从哪个角度,她的萧臣都好看,“绮忘川有什么消息?”
“与赫连泽同来的两个人,一个叫媚舞,一个叫九禅,他们两个的确是赫连昭的手下,跟在赫连昭身边三年之久,一直都算忠心。”
萧臣小心翼翼解下白纱,看到温宛左臂半扎长的伤口,既愧疚又心疼,“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是我自愿的。”温宛轻声道。
萧臣不语,将金疮药轻洒在她伤口上,“与你说件事。”
“什么?”
“今晚我与小王爷跟沈宁他们商量了对策,叫孤千城出面,告赫连泽诬陷卓幽。”温宛话音将落,明显看到萧臣手指停顿一下,于是蹙眉,“你是怕孤千城不愿意出面?”
“孤千城不会不愿意出面。”萧臣把瓷瓶搁回到桌面,“我是觉得小王爷此计甚妙,不愧是大理寺卿。”
萧臣固然是诚心称赞,可心里却有一种莫名情愫萦绕上来。
是嫉妒?
萧臣知道那是。
“小王爷的确聪明,连沈宁都这样夸他。”温宛自是没注意到萧臣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心中对宋相言的崇拜又高了一个层面。
手臂包扎完毕,萧臣将温宛长袖放下来。
他看向温宛,“赫连泽来势汹汹,这一仗恐怕难打。”
“哪一仗不难打?”
温宛笑着看向眼前男子,“哪一仗我们没打过来。”
看着那双璀璨明目,萧臣慢慢抬手,握住温宛搭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摩挲,满是心疼,“让你跟我一起提心吊胆,是我的不对。”
“怎么忽然说这些?”
“我是觉得……”萧臣在想,如果温宛喜欢的人是宋相言,可能会比现在幸福罢。
可这样的话,萧臣说不出口。
“我会让你幸福,相信我。”萧臣握着温宛的手忽的收紧,眼睛里全都是承诺。
温宛点头,目光变得温柔,“我信你。”
萧臣忽的一僵,脑海里再次响起温宛那句‘四海为家’。
他知道,温宛这句‘我信你’只是在安慰她。
“天冷,我帮你把窗户关上。”萧臣松开温宛的手,起身去关窗棂。
温宛看着萧臣的背影。
她喜欢这个男人,是爱。
她爱这个男人,可这一世,她不想圈在情情爱里面了。
她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她想为自己,活一次……
黄泉界,石室。
自萧彦子时来找翁怀松,挨个通知之后,一直等到卯时人才齐。
最后到的必然是一经。
萧彦觉都睡了两悠,战幕也睡了,郁玺良没睡,翁怀松没睡着。
一经来了之后,翁怀松第一时间把战幕叫醒,随后才叫萧彦。
没说正事之前,翁怀松就想问问战幕,“侯爷呼噜声这么响?”
“本侯打呼噜了?”
一句反问,翁怀松差点儿没暴走。
他指着地上的土,“侯爷震下来的。”
战幕死不承认,翁怀松拉郁玺良作证,郁玺良没有睡意便没觉得那呼噜声扰他什么,反倒很是关心,“侯爷有几次声音压的过于低,这样很危险。”
翁怀松罢了,转尔看向萧彦,诚心求教,“那么大呼噜声,贤王殿下是怎么睡着的?”
萧彦歪着脑袋,“他打呼噜了吗?”
翁怀松,“……”
人已到齐,萧彦算是睡饱了,于是将狄翼抓自己去皇宫的事说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狄翼想要查赫连泽,更有可能借赫连泽查北越。
郁玺良亦将宋相言的决定和盘托出,包括自己要去北越的事也都一并告知,“还有一件事,此番南朝孤重被群狼环伺似乎与孤千城入北越查找一件巨型武器有关。”
战幕是武将,听到这个格外上心。
郁玺良便将萧臣与他分析的事一一陈述。
当初萧臣拜托孤千城去查深坑,孤千城查来查去,查到北越,从那时开始,南朝孤重便开始被人算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