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间冷淡。
顾琉璃闻声抬头,眸子落向公孙斐,却见公孙斐笑了笑,“此事温姑娘不方便出面,寒某解决。”
温弦略有尴尬坐下来,“那就……辛苦斐公子。”
“不辛苦。”公孙斐起身,“两位,失陪。”
顾琉璃浅浅一笑,“斐公子请便。”
看着公孙斐走出凉亭的身影,顾琉璃目光有些迷离,渐渐的,她低下头,品茶。
温弦自然是不乐意,“一个小小寒棋也值得公孙斐亲自过去跟她过招么!”
顾琉璃看了眼温弦,似是无意问了一句,“上次便见寒棋公主来温府,她……经常来?”
“谁知道!反正我就只碰到一次。”温弦美眸微寒,“什么于阗长公主,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她也不会识人,大周几个皇子里偏偏选中萧臣。”
顾琉璃低头品茶,“斐公子与她……关系似乎不错。”
“太子妃大可放心,斐公子与那寒棋的关系哪能比得上与我的关系,我可是……他故人之女。”温弦就差告诉顾琉璃自己才是于阗长公主,寒棋在公孙斐那里已是弃子。
顾琉璃颔首,“自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琉璃总觉得公孙斐对那位寒棋公主,似乎格外客气。
府门外,公孙斐满面春风迎出去,未见寒棋。
马车停在府门,落汐上前,“公子请。”
公孙斐挑眉看过去。
“公主殿下在等你。”落汐没有详细解释,脸上冷如寒冰,仿佛公孙斐如果不上马车她就要动手一样。
打不过跟敢不敢打是两回事。
好在公孙斐对于寒棋相邀一向来之不拒,欣然走进车厢。
马车晃晃荡荡来到朱雀大街,终在御翡堂门前停下来。
公孙斐掀开车帘时,心咯噔一下。
他想到前日自己盛怒时找了温宛的事,那时他真的很生气,火没给他烧死,但却因为情绪波动险些窒息,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后悔,温宛他倒不怕,马上就要撕破脸皮,谁也不用给谁面子。
可那日他表现出来对寒棋的在乎,只怕要被温宛利用了。
这可不好。
“我家公主在里面等你。”见公孙斐走下马车,落汐言道。
公孙斐颔首,迈步走进御翡堂。
御翡堂内人不多,万春枝跟乞丐站在柜台后面,寒棋在左,温宛在右。
公孙斐自动忽略掉别人,眼里唯有寒棋,谦恭有礼,“斐某见过公主殿下。”
寒棋没理他,看向温宛。
门外,落汐把门关紧了。
公孙斐意识到情状有些不对,但一时也没看出温宛伎俩。
没有人说话。
温宛在公孙斐转身时抬手,解开胸前衣襟的扣子。
这时万春枝动了。
万春枝绕过柜台来到温宛身边,帮她脱了外衣,这般举动惹的公孙斐蹙眉,“温县主莫不是想给斐某安一个对县主大不敬的罪名?”
温宛看都没看公孙斐,御翡堂里所有人都没把公孙斐当作焦点。
外衣褪去,万春枝将温宛左臂长衣卷起来,解开昨晚萧臣给她包扎好的白色绷带。
这时乞丐走过来,递给万春枝一个黑色瓷瓶。
万春枝打开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温宛伤口上,鲜红的血。
公孙斐皱了皱眉,心道不妙朝门口走过去,寒棋先他一步挡在那里,“本公主叫你走了?”
看着寒棋一身刺的样子,公孙斐苦笑不已,“公主殿下莫要与她们为伍,也莫要与她们同路,你看到了,她们不是好人。”
“你又是什么好人?”寒棋明明矮公孙斐一些,硬是倨傲抬了抬下颚,眼神里全都是蔑视。
公孙斐叹了口气,“所以,斐某今天逃不掉了?”
他正说话,身后传来‘扑通’声响。
待他回头,便见温宛穿回衣裳,整个人倒在地上,形象之逼真,那衣服上竟然有利刃划破的痕迹。
太过低劣的手段,公孙斐哭笑不得,“县主……”
外面传来嘈杂声音,公孙斐再回头时寒棋退到旁边,门启,大理寺卿宋相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宋相言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温宛,勃然大怒,“公孙斐,你好大胆!”
公孙斐摊开手,“斐某冤枉。”
“宋大人,本公主可以作证,他不冤枉。”寒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证人。
紧接着万春枝亦站出来,落汐亦拍拍胸口,说亲眼看到公孙斐伤了温宛。
唯有乞丐回站到柜台前,只字不提。
但已经够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孙斐转身看向温宛,正要说话时温宛突然‘晕’倒了。
公孙斐